道:“沒有,只是有些擔心你。”
晚寧臉更紅了,偏了偏頭,視線落在一棵光禿禿的梅花樹上,問道:“你舅舅待你如何?”
燕沽道:“還好,算得上仁至義盡。”
那就是很一般了。不過,燕沽重情,她看出來了。
即便他們待他不好,他也依舊以親人之禮相待。
如若不然,燕道松怎么會猖狂至此?
燕道成又怎么能好端端活著?
前些日子,從了童那里,她也多少知道了一些燕沽同燕家二子的恩怨。
燕沽阿娘死后,他被燕康山收留,因為得到了燕康山的喜愛而被年少的燕道松嫉恨。
燕道松時常譏諷燕沽阿娘是人盡可夫的賤人,譏諷他是連親爹是誰都不知道的野種。
那個時候他二人時常打架,燕沽因為年紀小多有不敵,經常是被欺負的那個。
而煙道成更是骯臟齷齪,他看上的,是燕沽自小凸顯出來,比女子還要明艷絕麗的容貌……
想到這里,心中不禁有些酸澀,他走到如今不知經歷過多少磨難!
一個人在長安時,因為才貌出眾,也難免被覬覦。
還好,有那位云坊之主給了他容身之地,也給了他難得的溫暖。
若日后有機會,她想去見見那人。
“在想什么?”燕沽看她盯著一處禿枝發愣,忍不住笑問。
晚寧回過神,在對上他視線的時候,忍不住輕喚了一聲:“燕沽!”
燕沽心一顫,這柔柔的一聲呼喚,似是融化了他的心般,讓他怎么受得住。
他忍不住欺身上前,與她咫尺之隔,垂眸看著她的眼睛,笑著回應:“我在!”
晚寧有些羞惱,想推開他,可剛一抬手,手臂就被他緊緊握住。
“別拿出來,冷!”燕沽憋著笑,將她的手按回斗篷里,然后替她把斗篷緊緊裹好。
他動作輕柔,又離得太近,一呼一吸落在她臉頰上,讓她的心跟著發顫。
“晚寧,我一定會護住你!”似是再也忍耐不住,為她理好斗篷,看著那染上紅霞的臉頰,生動如畫的眉眼,挺翹微紅的鼻尖,他終于還是伸出手臂將她緊緊攬入懷中。
男子清冽的氣息撲面而來,她還是沒忍心避開他。
晚寧覺得自己的心有些失控。明知不該如此,卻還是忍不住接納了他。
懷中嬌小的人兒身上傳來熟悉的令他朝思暮想的氣息,燕沽把頭緊緊埋在她的肩上,用力汲取她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