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云谷榷場外的遼軍大營中,鄂倫部的士兵們一個個喜氣洋洋,如過年一般,而焉耆部的士兵則垂頭喪氣坐在一旁,一臉憤恨的看著載歌載舞的鄂倫部士兵,眼中直噴火。至于拙鹿、乃顏兩部的兵士,則是眼放紅光,如餓狼一般的盯著大營中間停放的數十輛大車,嘴角的哈喇子都快流到地上了。
如果只是些金銀寶貨,這些部族士兵們頂多也就羨慕一番,還沒有那么眼熱,畢竟再多的錢在遼國也不一定能花的出去,但這一車車的鹽巴、茶葉和布匹,還有那些只有大貴族們才能偶爾吃的上霜糖,那就不一樣了。
這些可都是最緊缺的東西,在遼國境內價值翻了十倍也不止啊,而且還不一定能買的到,要知道遼國地處草原荒漠之中,資源匱乏,除了些牛羊馬匹外,幾乎什么都缺,尤其遼國人每天的必需品鹽巴和茶葉更是緊缺無比,價值堪比黃金,有時候用一匹上好的駿馬都換不到一兩的鹽巴,可想其的珍貴。
就是遼國最精銳的部隊,大可汗麾下的帳內親軍一個月也不過才能領到一兩的鹽巴和一錢的茶葉,他們這些部族雜牌軍就更可想而知了,是以這幾十輛大車東西在他們眼中跟一金山沒什么區別,足以引發兩個部族大戰了。
“拔都——,東西都清點好了沒?”中軍大帳中李金寶翹著二郎腿,斜靠在椅子上,有些漫不經心的問道。
拔都連忙恭敬的道:
“回大總管,都清點好了,共計有鹽巴三十車約三萬斤,茶葉十八車約六千斤,布匹錦緞六車七百二十三匹,糖一車約二百斤,還有些金銀寶貨零零散散的約有四五萬兩!”
撲騰!
“什么——,怎么會有這么多?”李金寶聽見竟然有這么多的好東西猛的站了起來,不想腳下一滑立足不穩,登時摔了個大馬趴,也顧不得在意,便匆忙爬了起來,急切的問道。
“大汗,您沒事吧?”拔都見李金寶摔倒在地,連忙上前將他扶住,關心的問了一句。
李金寶擺了擺手,示意沒有什么大礙,而是仍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
“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
拔都趕忙恭謹的道:“大總管,千真萬確,末將已經確認了好幾遍了!”
“好!很好!”李金寶這才興奮起來,拍著手掌連聲叫好。
過了許久,李金寶的興奮勁才稍稍降了點,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臉色忽的一沉,變得凝重起來,一會兒眉頭緊皺,一會兒又眉頭舒展,一副的糾結萬分的模樣。
拔都見李金寶臉色陰沉不定,心中不解,忙上前小心翼翼的問道:
“大總管,您這是怎么了……”
李金寶看了拔都一眼,眉頭一擰道:
“這幾十大車的東西雖好,就是有些太燙手了,寶物動人心啊,要是讓其他三部的總管知道了,肯定想要分一杯羹,如若不肯,就是拔刀相向也不是不可能。
你不要忘了,幾年前赤焰部和乞顏部為了區區一千斤鹽的歸屬就起了大戰,死傷數萬之眾,前車之鑒啊!”
“可是大總管,三部的大人們不是答應云谷榷場的繳獲都歸咱們鄂倫部了嗎?難不成他們還敢不講規矩?”拔都有些不明所以的道。
“哼——,規矩?那玩意兒有什么用,在巨大的好處面前誰會跟你講規矩,不背后捅你刀子,已經算好的了!”李金寶冷笑道,在帳篷內徘徊了許久,才抬起頭來,看著拔都面色猙獰的道:
“無毒不丈夫,你立刻派人將三部的兵馬給我看管起來,一個也不許放出去!”
拔都臉色頓時一緊,連忙道:
“大總管您是想……末將以為萬萬不可呀,萬一讓三部的人抓住了把柄,鬧到大汗那里,咱們可就完了!”
李金寶看拔都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