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夏費力地將小男孩搬到泳池邊,在她身后,是熊熊燃燒黑煙彌漫的雙層別墅。
黃金鼠太郎在她身邊飛舞,表情非常囂張:“吱吱吱,吱吱吱。”
“知道了知道了,回去讓你吃點真瓜子……”千夏嘟囔一句,將小男孩搬到傷痕累累的茶修面前。
小男孩看上去若莫十歲左右,典型的歐洲正太臉,看上去頗為女性化,棕色短,穿著吊帶褲和白襯衫,身上依舊殘留著一些透明的黏液,看不出明顯的傷痕。
千夏探了探小男孩的呼吸,將手掌放在小男孩的心胸上,搖搖頭:“沒有呼吸也沒有心跳……那個蛇妖殺死了他?!?
在精怪傳說氛圍頗為濃厚的繁櫻人千夏看來,銀燈師的相貌自然更接近蛇妖,畢竟她沒聽說過蒼蠅妖。
茶修現(xiàn)在挨著墻壁躺著,全身幾乎就靠自己的奶力吊著,腹腔完全破開,什么內(nèi)臟都在剛才被銀燈師攪爛了,瑩綠色的‘饋贈’、‘急救’在他體內(nèi)鋪成了蛛網(wǎng)般的血管紋路。經(jīng)過與奈克絲一戰(zhàn)后,茶修已經(jīng)很擅長這樣給自己吊命了。
他看著面前小男孩的尸體,伸出手放在小男孩的臉龐。
銀燈師被他一劍梟,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現(xiàn)在隨時可以返回。茶修之所以還逗留在這里,主要是想知道銀燈師的目的。
雖然只在戰(zhàn)斗中有過些許交流,但茶修感覺到,銀燈師歌文袞并非嗜殺之人——至少不是無端端看見這里有間別墅就進去殺人全家的那種人。
他很理智,戰(zhàn)斗中反應(yīng)極快,確認茶修不可能活下去也直接撤退。再加上他燒了別墅,燒死別墅的男女主人,卻獨獨用水銀‘繭’困住這個小男孩,必定有其目的。
但茶修沒有任何偵查用途的符文,可以解構(gòu)他人身體的‘竹仙’也不在,他也只能進行一些基本的調(diào)查。
茶修刮走小男孩臉上的些許透明黏液,手指揉搓一下,感覺有點像是芝士。他想了想,嘗試用‘冰霜’符文凍結(jié)黏液。
滋滋滋——
黏液忽然沸騰起來,燒焦了茶修的手指。他端詳片刻,心里有了一個模糊的猜測。
“回去吧?!辈栊薷杏X到他的精神力幾乎耗盡了,腦袋暈乎乎的似乎下一秒要暈過去,便準備結(jié)束任務(wù)。
“嗯?!鼻狞c點頭,問道:“真的不能搶救一下嗎?”
茶修看了一眼小男孩的尸體,輕輕嘆了口氣。
但我真的一滴都沒有了……茶修強行提起精神,將手放在小男孩的額頭,細若蚊吶般地輕聲低語:
“為了蔚藍澄凈的世界。”
一縷精神力憑空產(chǎn)生,如同奇跡,如同恩賜。茶修燃燒這最后的精神力,對男孩催‘急救’符文,瑩瑩綠光在小男孩體內(nèi)流轉(zhuǎn)。
小男孩身體忽然顫抖一下,哇的一聲嘔出一灘黏液。
這時候外面響起警車的聲音,茶修忽然嘆了口氣。
他好像給警察們留個背影,讓大家以為殺人放火的事是他們干的。等警察追問他是什么人為什么要這樣做時,他再說一句‘奈瑟社行事何須向人解釋’然后遁空離開,讓人將臟水潑到他們身上。
可惜了,血槽真的空了,只能放棄這個揚名機會。
茶修側(cè)頭看了一眼銀燈師尸分離的殘骸,心想這個結(jié)果也不算太虧,銀燈師不像天魔,死了就化為飛灰,居然還有條尸體。等澳洲警方現(xiàn)這具殘骸,應(yīng)該會有所現(xiàn)……
選擇「完成任務(wù)」,茶修、千夏和黃金鼠便憑空消失,不見絲毫蹤影,茶修的斷臂和污血也消散無蹤,仿佛剛才只是一場幻影。
在咳出透明黏液后,小男孩也逐漸醒轉(zhuǎn)。他茫然地用手將自己撐起來,看了看燃燒的別墅,看了看布滿冰片的泳池,再轉(zhuǎn)過頭看向旁邊的銀燈師尸體。
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