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指揮官,壬生狂四郎。
奈瑟社隊長,天災信使。
茶修牽住狂四郎的左手,將他從水銀泥潭里拉出來??袼睦缮眢w被水銀黏住的部分盡數剝落,但他沒有血肉,里層仿佛枯木,還斷了一只右手,看上去就像是一個過期褪色的楊過玩偶。
兩人四目相對,如同惺惺相惜的對手,但他們從對方平靜的眼神里,都明白對方的心意。
下一秒,茶修肩膀手肘脫臼,手臂如鞭,向狂四郎的脖子橫掃!
爛膠斬!
狂四郎手腕爆出靈能劍氣,不是為了攻擊‘天災信使’,而是切斷被‘天災信使’握住的左手!
爆踩空氣,韋馱天步!
斷手,逃跑,一氣呵成!
狂四郎宛如噴射般迅速后退,但頭發仍被茶修的劍刃削去些許,堪堪避開了茶修這一中距離的爛膠斬。旋即頭也不回跑到同伴身邊,靜待身體回復。
此時暗懼和奈克絲不再戰斗,退守到通道之中,天魔軍隊已經在他們身后集合——不過他們應該不會退到那個滿是屎冰的地下空間里。
茶修也回到隊友身邊,一言不發給隊員們治療。希路達被奈克絲打得很慘,傷勢較重;‘幽鬼’也被暗懼打了幾棍,身體多處骨裂;‘竹仙’抓緊時間換子彈;‘訓練家’千夏一臉興奮,似乎覺得自己終于要派上用場了。
“是新敵人?!辈栊蘅戳丝刺炷阉鲀x——現在已經不能用這個名字了,因為它不僅僅搜索天魔——搜索儀里出現了八個銀點,分布在整個戰場。
詭異流動的變形水銀,這種幾乎無法模仿的獨家能力,毫無疑問是地球新的外來瀕危物種——銀燈師。
希路達通過頻道跟茶修單獨聯絡,不解問道
茶修平靜回應道
不存在什么廝殺產生的情誼,也不存在什么一時興起的善意。
茶修的屁股一向很正,他只是下意識判斷出來,絕不能讓銀燈師得到狂四郎。
或者說,不能讓銀燈師得到天魔指揮官!
昨天星期五遭遇紫歐奏時,茶修并沒有忽視其中最重要的細節——在場的除了他們和紫歐奏以外,還有唯一一個受害者,天魔刺客!
在茶修他們到達之前,紫歐奏這個金發美少女,到底跟天魔刺客在臥室里做什么?
現在銀燈師又想將狂四郎搶走,又是為了做什么?
茶修心里泛起許多可能性,例如研究,例如配種,例如……但無論是哪一種可能,都會劇烈增大銀燈師的威脅,增長銀燈師的力量!
與銀燈師相比,被茶修識破底細并且差點就被打死的狂四郎,就顯得不是那么重要。茶修寧愿狂四郎活下來,也不愿意讓銀燈師獲得狂四郎。
而且,在將狂四郎救出來之后,茶修也立刻痛下殺手,只是狂四郎居然沒感動得乖乖獻頭,主動斷手求生,打破了他完美的計劃——天魔真是狡猾又毫無禮貌,連救命之恩當舍命相報這種社交禮儀都不懂。
另外一邊,狂四郎卸掉一個天魔的手臂,接在自己的右臂上——被‘天災信使’斬過的傷口恢復得異常緩慢。
“黛達蘿絲,準備好轉換符文了嗎?”奈克絲身上漆黑化褪去,她的變身時間也結束了。
“嗚……嗚嗚……時刻……嗚……準備著……我們快點走吧,我想去洗澡……嗚嗚嗚……”
黛達蘿絲躲得老遠,躲在天魔的保護圈里,雖然已經用幾個天魔蹭干凈了不少,但就像是擦屁股,不用水是擦不干凈的,渾身臟兮兮的——四個指揮官里就屬她受到的物理傷害最低,精神傷害最高。
“暗懼,狂四郎,如何?”奈克絲問道。
暗懼長舒一口氣“要不是我還沒喚醒‘時空領主’的禮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