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琛是被一陣舔舐驚醒的,濕熱的大舌頭帶著森白的倒刺將他的皮毛梳理地光滑整潔,所黏沾的唾液很快就被寒風凝固,化為一片白霜。
他下意識縮了縮身子,繼續往虎媽懷里擠,眼皮子微微睜開一條縫又接著閉了起來,和外面的冰冷做對比,虎媽的身邊就是天堂。
就好比人在冬天的時候喜歡躲在被窩不起床,吳琛也拒絕不了這種如同雪中送炭的溫暖,他享受著虎媽懷里的溫暖,享受著最安心的沉眠,忘記了陌生雄虎的威脅,忘記了系統的試煉,忘記了生存的壓力,忘記了一切需要操心的瑣事……
他多么希望這一刻天長地久啊……
可外界沉重的生存壓力逼迫著求生者們克服這些蜜糖般的誘惑,吳琛感受到虎媽的動作開始變得粗暴,舌頭上伸展開的倒刺刮得他有些刺痛。
“別睡了,該起來了。”
虎媽拱了拱吳琛,像是想強制把他扶起來。
“嗯~”
“雪梅呀,別鬧……”
吳琛迷糊著眼,不耐地用爪子推了推虎媽的大腦袋,四腳朝天做著美夢,眼皮子徹底鎖死了。
直到一陣刺骨的寒意襲來……
“臥槽好冷!”
“他娘的要凍死虎啊!”
冷風無情呼嘯而過,寒意包圍了吳琛,刺得他一陣哆嗦。
吳琛急忙抬起頭看向身旁,只見虎媽已經站起身,虎爪踩在雪地上發出“吱呀”的響聲。
擠在吳琛身邊的雪團同樣迷糊著眼,不過被吵醒的它很快就反應過來,毫不猶豫地站起身,舍棄了身下積累出來的溫暖,看樣子是已經習慣了虎媽的節奏。
這看得吳琛都有點尷尬起來,虎弟都比他有覺悟,他還有啥理由賴床不走?
吳琛不情不愿地站起身,哆嗦著站到虎媽身邊,看看她想干啥。
“不睡覺咱干啥呀?捕獵?”吳琛疑惑地看著雪梅,反正他現在也不餓。
“不,我們該走了。”
虎媽用行動回答了吳琛的問題,她轉過身甩了甩毛茸茸的大尾巴,邁起步子,示意幼崽們跟上。
龐大的身體踏出一條雪道,留下一排整齊的梅花腳印,吳琛和虎弟識趣地跟在虎媽身后,這樣可以走得更加省力。
前方帶路的虎媽時不時看向后方,眉宇間的凝重之色不斷累積,顯得憂心忡忡。
她幽幽喘了一口粗氣,四肢邁動的幅度和頻率又往上提了幾分,踩在雪地上的響聲聽起來有了些急促之意。
“小家伙,我們得加快速度了……”
……
某條雪徑上,一道強壯地不像話的身影正低著頭趕路,順便悠然自得地欣賞著這片大好河山,這個他打下的江山。
哪怕是天地間一片白霧,在其眼中都是那么地美好,透過這片風雪,他似乎看到了隱藏在白色下方的絢爛色彩,那是生命的顏色。
冬天是冷了點,但春天總是會來的,不是嗎……
他想,到了那個時候,他會去看望自己的幼崽,順便抓幾頭野豬,馬鹿犒勞自己的妻子,看著自己的血脈茁壯成長,延續自己的傳奇。
他張開嘴,似是笑了起來。
腦子里溫馨的畫面總是能讓他的心情變好。
“嘎吱,嘎吱……”
龐大的體型成了此時趕路的負擔,只見其后爪穩穩地踩在前爪留下的腳印上,完美吻合,盡管如此,雪地依舊發出不堪重負的過載聲,這道聲音伴隨著“嗚嗚”風聲,成為天地間唯一的樂章。
這是一頭無比強壯的雄虎,老虎巨大的雌雄差異讓虎媽在其身前就像是一個還沒長大的小妹妹。
他叫鮑里斯,這片領土新來的掌權者。
鮑里斯依舊在趕路,他似乎有目標地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