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澤從宴席回來時章一玥已經卸下了禮服和妝容,正一手支著頭坐在桌邊打盹,那小巧的腦袋如同小雞啄米似地不時點點頭。
長長的墨發披散在她的肩頭,紅衣襯托下肌膚尤甚雪白,即使沒有白日那份紅艷的妝容,仍舊唇紅眉黛,美若天仙。
而此刻綢緞睡衣剛好貼著她那玲瓏的曲線,由于一側手臂抬起拉扯到了衣裳,還使得領口開了有,白凈的領脖和下方若隱若現的高聳雪白之物露了一些,看地趙澤喉頭一緊。
本就喝了些酒的他,走路也沒有那么穩,本想悄悄走近桌邊抱她去睡,卻不小心踢到旁邊的桌凳一腳。
沉悶的一聲響動驚醒了章一玥。
她立刻站起身,扶著桌邊揉了揉眼睛醒醒神。
待看清來人后,語氣恭順地問道:“王爺,您回來了?”
趙澤站在她對面桌邊,一手撐在桌面上穩住身子,問:“你洗好了?”
章一玥如實答道:“是?!?
趙澤收起撐在桌上的手,晃了晃身子,半垂眼眸道:“給我沐浴?!?
章一玥仍舊站著,看了他一眼,有點猶豫,沒吱聲。
什么叫給你沐???那邊分明就有伺候的人,你不能過去嗎,為何非得指使自己。
趙澤見她毫無動作,眉頭一皺,不滿地問:“要本王親自動手?”
章一玥很想回他凈房有小廝可以伺候,話到嘴邊又被她咽了下去。
“本王”的身份一出來她就煩躁,難道這王爺提起的第一個要求自己就開始忤逆?要想活命,自己還是省點事吧。
于是磨磨蹭蹭走過去,扶上那搖搖晃晃的王爺的胳膊,一步三晃地往凈房走。
二人來到浴桶邊。
趙澤側過身來正對著她,張開了雙臂。
章一玥見狀立刻明白他是要自己給他更衣,短暫猶豫了一下,便將手放在他腰間的束帶上哆哆嗦嗦就使勁扯,可是束帶紋絲不動,顯然方法不太對。
她皺了皺眉,不知道該怎么辦,這可是第一次解男人的束帶。
那就摸索一下好了。
于是便抬手環著他的腰從后至前摸索了一圈,沒摸到可以解開的地方,她又從前至后摸了一圈,還是一無所獲。
正當她要摸索第三圈時,趙澤看不下去了,捉住她的手放在了有暗扣的腰側,用好笑地語氣說了聲:“這里”。
由于二人隔的很近,隨著這一句開口,趙澤嘴里的酒氣就冒了出來,惹得章一玥蹙眉,臉不自覺撇開了些。
“為何不看本王?”趙澤見狀冷聲問道。
明明喝了酒,也不去漱漱口,非要沐浴,還要讓自己來伺候,也不自己聞聞身上那味道。
還“為何不看你”?為何要看你?看了你,你就能對我態度好些還是咋地?
“沒、沒有,就是忙著替王爺趕緊退衣罷了。”
章一玥緊張地撒著謊。
天助她也!話音剛落束帶就被解開了。
她連忙將束帶握在手里,轉身往支衣的屏風上一掛,又再轉回來幫他脫了外袍掛起來,再脫中衣。
中衣的系帶一被扯開那幾方白凈又結實的腹肌就出現在眼前。
她本想轉頭不看,突地發現他左右腰腹各有一個傷口,左側已經長了凸起的疤痕,就是幾個月前她抹過藥的那個。
可是右側怎么也有一個?結的痂還沒退,而且看起來比左側的新了許多,還大了不少。
“這是怎么了?又多了一個?”
章一玥不假思索地脫口問道,手也下意識扶上了那個痂,還以為是陸澤的身子。
問完以后就十分懊悔,自己這是什么蠢笨的冒犯動作?非要去老虎身上拔毛嗎?
還是趁他沒有發怒,趕緊收手回來,繼續更衣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