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府中。
蘇茵茵正在廳內再一次凄凄慘慘地哭泣,上一次如此還是除夕夜那晚,她穿著緋紅的紗衣在大庭廣眾之下為了趙澤甘當了舞女,極盡所能展示了她的美,可是最終六王爺也沒有松口讓她入王府,就連皇帝陛下當時也沒有表示。
時隔半個多月,眼見著父親與兄長沐休完畢即將回去西北了,六王爺和陛下都還沒有任何旨意。
她心如刀絞,等待的煎熬每日都在折磨她,本是等著今日父親進宮問陛下準話,沒成想父親一大早便進宮,現在天都已經黑盡人還沒有返回,她心里實在是擔憂地緊。
“妹妹啊,你別哭啊,我派人去問過了,那日六王爺出門后就遇到章家那位王妃,二人就去了御花園許久,并未再回去與陛下要什么旨意。現在爹還沒有回來,你哭成這樣有什么用?”蘇家大公子蘇恒威有些無可奈何地說著。
他已經在蘇茵茵面前已經晃噠了好一會了,自家妹妹還沒收住哭。
妹妹蘇茵茵從小被嬌養著長大的,作為家里唯一的嫡女,無論是身為鎮國大將軍的父親還是自己都對她愛護有加,舍不得打,舍不得罵,恨不得將全天下最好的東西都收集來讓她拿著。
偏偏不巧,這妹妹就喜歡上那個相傳不近女身的六王爺趙澤,前幾年蘇家使勁辦法請皇后遞了好幾次畫冊給趙澤,都被原封不動退了回來。
去年底妹妹好不容易要打消嫁給趙澤的念頭,松口與西北和邑都兩處身家優秀的王公貴族開始想看,卻又聽聞了六王爺大婚娶妻的消息。
這一消息傳到蘭州去,蘇茵茵立馬如半焉的花兒被澆了水立馬活了過來,一哭二鬧應是要纏著父親將她從蘭州帶回邑都,要尋個機會當面使些力氣與趙澤扯上關系,可是蘇家作為戍邊武將每年回來的機會不多,幾經安排,這才尋到了除夕夜當眾撲在趙澤身上的方法。
蘇茵茵抽搭著鼻子道:“哥哥,除夕那日的酒你也知道的,是我提前安排好送到六王爺身邊的,可是六王爺喝了竟然喝了一壺都沒有留下我。回頭再去查出這些的話,難免……”
蘇恒威停下腳步,眸色里有些晦澀:“這個方法確實草率了些,不過爹是陛下親近的重臣,你這即使耍個小手段也是求人心切而已,陛下定不了大罪。不用擔憂了,如今就等爹回來再做打算。”
“可是我還是想要嫁給他的,不說側妃,就是妾室我也可以。”蘇茵茵抬起頭看著蘇恒威,鼻尖和眼眶都還是通紅的模樣,嬌媚的容顏上滿是淚痕。
蘇恒威是個頗為直爽之人,最見不慣那種猶猶豫豫的事,搞不懂自己妹妹這一顆心到底為何掛在一個沒看上自己的男人身上,這么多年了都沒有放棄掉。
他用粗獷的嗓子朝著蘇茵茵直白地問道:“你到底看中他什么?那人什么時候正眼看過人?本就不是個好相與的,現在那王妃正在心尖尖上寵著,你還去湊什么熱鬧?還妾室,你好歹也是我們蘇家一大小姐,就是配個正妃位置也是綽綽有余!”
“哥哥,那我就是喜歡他啊!從第一眼就喜歡,那日他勝仗回邑都在馬上的樣子我一輩子也忘不了。”蘇茵茵梗著脖子說道。
五年前她還是個十二歲懵懂無知的小姑娘,正在邑都街頭剛剛買完首飾,剛出了商鋪的門就見慶安街上一隊長長的馬隊駛來。領頭的將領騎在高頭大馬之上,高大的身子穿著她最喜歡看的鎧甲,而那年輕又玉雕般的面上一副冷冽的清冷模樣也不知為何直接撞進了她小小的心里。
蘇恒威搖搖頭,看著蘇茵茵有些恨鐵不成鋼:“哎……我看你就是鬼迷心竅了,早晚要折他手里去!”
這時鎮國大將軍蘇毅從外大步風塵仆仆地走進來。
蘇茵茵連忙上去扶住他的胳膊,期待地問道:“爹爹,快坐下,陛下怎么說?能不能讓我做個側妃啊?”說著往蘇毅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