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浩蕩、萬物新生。
章一玥不知不覺已經喜歡上在王府生活的日子,陽光正好之時她會去湖邊小亭中喝茶賞景,興致一起便撫琴彈出幾首喜歡的曲子,偶爾抓起趙澤送她的新鞭子對著假人揮舞一陣,半天時日也就被消磨地所剩無多。
待到趙澤下了朝或是從操練場回來,她便隨他去書房陪著他,趙澤在那寬大的紅木書桌旁處理繁雜的公務,她時常都是靜靜坐著,安靜地看她的話本子。
除了每日喝太醫給她調理身體的苦藥外,除了跟了多年的侍婢芙蓉已經以黃蕓身份嫁給魏鵬,搬出了王府她還有些不適應外,總體上算得上時光靜好,兩相歡喜。
這日趙澤比平常下朝地更早一些。
章一玥正在院子里梨樹下辛苦地刺繡,她本是不想繡的,抵不過趙澤軟磨硬泡應是要她給他繡個鴛鴦荷包。
她問他“夫君,我可能會給你繡兩只鴨子,說不定連鴨子也看不出來,你也要?”趙澤照例含住她的唇,聲音低沉:“你就是給我繡兩只王八我也喜歡。”
章一玥哼了一聲:“誰要給你繡王八?”,趙澤又親來一口:“王八活地長久,我倆可以在一起長長久久。”
“你才是王八,我不是!”
“……”
趙澤從外面回來,眉眼里還有幾分肅殺之氣,卻在跨入院門口看到章一玥坐在梨樹下時停下了腳步,眼中的陰沉消失,漫滿了柔意。
這棵高大茂盛的梨樹是趙澤特意教人移來的,作為正院的慕月院不僅有梨樹,湯池后那一整圈的樹也全數被換成了橙樹,他說這才有橙園的風采。
春風一吹,雪白的梨花肆意飄落,在風中轉了幾個圈,飄撒了半個院子,落了幾個花瓣掛在章一玥的發絲上。
她穿了一件淺淡嫩綠的外裳,與梨樹的新芽相得益彰。春光正透過樹枝縫里照下來,靜靜地鋪在她柔軟玲瓏的腰身上,灑在她雪白美艷的臉上,一副春色旖旎,美不勝收。
一針長線繡盡,章一玥放下繡品,微蹙眉頭看看手指,抬起雙臂伸了個懶腰,這才發現趙澤不知何時站在門口,頃長的身子直立站著,華麗的蟒袍加身,寬大的玉帶束出健壯的窄腰。
“夫君,今日怎么回來這么早?”
章一玥說著話便提著裙擺朝著趙澤跑。
趙澤朝著章一玥走下臺階站定,張開雙臂等著她帶著那最好聞的香味撲入自己的懷抱。而后摟緊她的雙肩揉入懷中,鼻尖在她的發絲里享受地嗅了好一陣。
他嘴角微勾,眼里有幾絲欲求,嘴唇靠近章一玥的耳朵朝著她吐出溫熱的氣息:“夫人在家等我,自然得早些回來團聚。”
章一玥聞言心下一絲不詳之感涌出,凡是他叫她夫人,均是要折騰她的時候。
她趕緊從他懷里退出來,舉著雙手放在他面前,眼含委屈換了話題:“你看看我的手,為了你要的荷包都繡腫了。”
趙澤順勢將那雙手握住,瞧見幾只手指尖有些微紅,嘴唇湊上去啄了好幾口,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若是不想做,就不做也行。”
章一玥垂眸想了一瞬,臉上有些向往:“快繡完了,等你生辰時應該來得及。”
趙澤聽她講到生辰,反而靠近了她的耳朵,眼中含著戲謔:“我說了,生辰禮物不要別的,只要夫人。”
章一玥一抬眼,見他眼里那若有若無的笑,不知怎么這話題怎又回到了原地,臉上又是羞赫又是無奈,從他手里抽出手,抬手往那山一般的身子上推了推:“你這人,青天白日的,怎又開始胡說?”
她想想都難為情,這些日子他變著花樣折騰她,有時做事前還要拉著她看些沒有看過的書。前幾日問他生辰禮物要什么,他只說讓她答應他幾個要求。
“我認真的,哪有胡說?”趙澤俯下身子,緊貼著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