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老嬤嬤回答,姒癸搶先一步說道“皇后娘娘既然派人前來告知,自然是獲得了確切消息,母親無須置疑。”
老嬤嬤一臉贊賞看了姒癸一眼“十三殿下果真聰慧伶俐,所言極是。”
姒癸羞澀一笑道“嬤嬤過獎了,不知皇后娘娘可有其他吩咐,比如我母子二人具體該怎么做?”
老嬤嬤微微搖頭“娘娘所言,老奴已盡數傳達,具體該怎么做,昭儀久居深宮,應當能夠理解。”
姒癸越過風鳶回道“嬤嬤此言差矣,每個人的理解或多或少會有些差異,萬一我娘理解錯誤,非但沒能起到幫助,反而壞了皇后娘娘的謀劃,那該如何是好?”
“依我看,此事還得皇后娘娘統籌安排,我娘照吩咐去做比較好,勞煩嬤嬤向皇后娘娘曉以利害。”
臨行前受皇后囑咐點到為止的老嬤嬤,心中生出幾分警惕,不為所動道“十三殿下說笑了。”
姒癸步步緊逼道“既然嬤嬤不愿傳話,那我母子二人主動一點,這就去拜見皇后娘娘。”
老嬤嬤也不阻攔,順勢而為道“昭儀、十三殿下,兩位請。”
姒癸微微彎身,伸手示意道“母親先請。”
覺得氣氛不對的風鳶本想開口阻攔,卻被姒癸一個眼神制止,并搶先說道“母親難道忘了剛才商議好的事?”
借資源。
風鳶很快反應過來,轉而堅定道“走。”
在她心里,兒子的修為重要,臉面什么的,都可以暫時丟在一邊。
原本以為風鳶會阻止姒癸的老嬤嬤,淡然的臉色繃不住了,輕咳一聲道“娘娘讓老奴來傳話,自有她的用意,昭儀當真要去坤和宮叨擾?”
風鳶聞言有些遲疑,看向姒癸面露詢問之色。
姒癸慢吞吞問道“冒昧問嬤嬤一句,這究竟是皇后娘娘的意思,還是只是你的揣測?”
老嬤嬤露出滲人的笑容“是娘娘的意思如何?不是又如何?”
姒癸燦然一笑“不是的話,請嬤嬤恕我直言,皇后娘娘若得知嬤嬤假借她的名義肆意妄為,恐怕會下令將你亂棍打死。”
老嬤嬤渾濁的眼神爆發一抹駭人的寒光,若非眼前之人是大夏皇子,就憑這句話,必定會極為凄慘死在她手上。
礙于姒癸的身份,老嬤嬤眼中的殺機慢慢散去,聲音嘶啞“十三殿下就當是皇后的意思。”
姒癸搖了搖頭“嬤嬤這么一說,我反而不敢信了,不管是與否,還是當面求證比較好。”
“母親,我們走。”
說完無視老嬤嬤難看的臉色,扶著風鳶的手臂,從她身邊走過。
兩人走了一段,風鳶低聲問道“我兒為何非得得罪皇后娘娘的心腹嬤嬤?”
姒癸快速回道“母親真當皇后讓她來安了好心?不過想讓母親充當急先鋒,對付六妃罷了。”
“今時不同往日,以往父皇與大宗正未發話,宮中爭斗只是爭一時意氣,與皇儲之位幾乎不沾邊,母親偶爾出手,不至于你死我活。”
“如今大宗正明言考核定皇儲,后宮再起爭端,必將石破天驚,稍有不慎,便會粉身碎骨。”
“故母親與我在自身強大之前,能避則避,不能避,務必拉皇后下水,如今日這般,隨便丟個可犧牲掉的心腹,不理就是。”
風鳶悚然一驚“那你還自投羅網,主動去找皇后?萬一她逼為娘出手該如何是好?”
姒癸不慌不忙回道“盡量推脫,推脫不了就假裝應下,回頭再想辦法敷衍過去。”
剛說完這句,老嬤嬤神色漠然飛奔而來,亦步亦趨跟在姒癸母子二人身后。
姒癸直接無視她的存在,語氣誠懇交代道“待會有些話母親若不方便開口,只管讓孩兒來說。”
老嬤嬤陰惻惻問道“什么話,能讓老奴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