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伯敏銳的眼神掠過面帶笑容人畜無害的姒癸,走到夏七跟前,低聲細語說道“夏七大人可否借一步說話?”
聲音雖然輕,卻被姒癸聽的一清二楚。
夏七看了一眼姒癸,搖頭拒絕“奉大宗正之命寸步不離監(jiān)督十三皇子,請不要讓本座為難。”
考慮到各方面因素,夏七不打算將他成為姒癸護道者這件事宣之于眾。
皇子之爭日漸熾熱,對尚在成長期的姒癸而言,出風頭未必是好事。
雖說有他護著,能杜絕大部分危險,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他又無法時刻守著姒癸,哪敢確保不出問題?
涂山伯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轉而恢復正常,笑著說道“以大人這身強悍的修為,若只是監(jiān)督十三殿下,隔個十里八里都不成問題,何必刻意守在身側?”
夏七眉頭一挑“你在慫恿本座對大宗正陽奉陰違?”
涂山伯臉色大變,連忙否認“在下絕無此意,夏七大人莫要誤會。”
夏七反問道“那你說這話是何意?你該不會認為坐在陽邑城內(nèi)的大宗正神通不濟,看不到城外本座的所作所為?還是說你故意設計坑害本座?”
“要么就是你覺得本座為人兩面三刀膽大包天,連大宗正都敢敷衍。”
所說話語,一句比一句誅心。
涂山伯臉上只剩苦笑,有心解釋,又擔心越描越黑,無奈之下,顧不上姒癸在旁,坦承相告“在下無意坑害大人,只是想請大人搭橋牽線,說動大宗正和大冢宰給個機會當面替我涂山氏七族老求情。”
“七族老設陣抽取玖浮界本源之力有錯在先,我涂山氏甘愿承擔損失,按三倍的價格補償朝廷,只求大宗正和大冢宰網(wǎng)開一面,從輕處置。”
夏七神色漠然“你涂山氏想向大宗正和大冢宰求情,何不自己去找兩位老人家?本座可沒那么大的臉面和能力說動他二位。”
有句話夏七沒說,你涂山氏哪來的臉求我出面搭橋牽線?
涂山伯苦笑不已“涂山氏不是沒想過求見那二位,不管是送拜帖還是派人傳信,皆石沉大海,半點音信都無,不然哪敢勞煩大人?”
姒癸總算明白為什么涂山氏族老會親自帶隊送靈藥過來,搞了半天,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只要大人肯幫忙,無論事情最后是否能成,涂山氏必有厚報。當然,大人若有什么其他需要,盡管開口,涂山氏定會想方設法做到。”
涂山伯當然知道光憑言語很難打動夏七,開出了任對方獅子大張口的豐厚條件。
不為所動的夏七,臉上看不出半點變化,若在以前,他倒不介意做個順水人情,幫涂山氏一把,順帶撈點好處。
可現(xiàn)在不行,他作為宗正府金衣執(zhí)事,大宗正的心腹手下,得過大宗正面授機宜,讓他們隱秘收集各大部族的過錯。
這明擺著大夏皇朝的主宰們決心要收拾一群人,殺雞儆猴威懾天下,他哪敢在這種關頭利令智昏去求情?
不過他沒有明著拒絕,而是以進為退道“待本座完成大宗正的交代,回宮復命后,再找個恰當?shù)臅r機在大宗正面前旁敲側擊問問。”
三個月時間,這件事就算沒出結果,局勢也該明朗了,那時到底是求情還是遺忘腦后,選擇起來也不會太費勁。
涂山伯先是一喜,反應過來又覺得有些不對勁,連忙問道“不知大宗正具體是怎么交代大人的?”
夏七神色不變,坦然自若道“監(jiān)督十三皇子訓練新軍直到第三輪考核結束。”
涂山伯臉頰抽搐,考核一事沸沸揚揚,以他的身份地位,自然聽說過第三輪考核從開始到結束長達三個月之久。
這三個月內(nèi)會發(fā)生什么,誰都無法預料。
萬一大冢宰對七族老作出涂山氏難以接受的處罰,比如廢除修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