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癸在風和殿沒待多久,只是和風鳶坐在一起粗略說了一些關于練兵的事,就跟著夏七離開了皇宮。
一路上夏七一言不發,臉黑的跟人欠了他百八十萬似的。
大宗正說出由他負責第三輪考核比試的那一刻,他很快就想明白了兩件事。
第一,大宗正發話了,他無論如何都得想辦法給姒癸創造有利條件,而且要讓大宗正看的到。
第二,萬一他不幸被人發現暗箱操作,死不承認也好,硬抗也罷,反正這件事要和大宗正劃清界限,不能讓流言蜚語波及大宗正。
第二點其實很簡單,只要他不去亂說,懷疑和指責到他這里就會截止,沒人敢將污水潑到大宗正身上。
夏七心情惆悵終究還是一個人扛下了所有。
……
回到山上宅院,夏七轉身就走,打算一個人清凈一會,想想要怎樣不著痕跡。
姒癸見狀立刻叫住他“前輩且慢。”
夏七微微皺眉,你就這么迫不及待嗎?
他想起大宗正的囑咐,將煩躁壓在心底,耐心勸道“殿下,外力有時而窮,做人一定要靠自己。”
這都哪跟哪?平心而論,憑本事借來的外力,難道不算靠自己?
姒癸暗自翻了個白眼,拱了拱手道“晚輩想請前輩幫個忙。”
夏七竭力保持平靜道“說。”
姒癸一臉嚴肅道“請前輩幫忙找一些死囚過來,兩千以上,越多越好。”
嗯?
跟我想的似乎不一樣?他要死囚干嘛?
夏七稍加思索,立刻反應過來,指著山下說道“你想讓他們見血?”
姒癸點頭“不經歷鮮血洗禮,如何算得上精銳?”
夏七目光嚴峻“三個月來,他們至少斬殺了兩萬頭巫獸,洗禮的還不夠嗎?”
姒癸搖頭“四天后,他們要面對的是人,而非巫獸。”
夏七瞳孔微縮“你想在比試中下狠手?”
姒癸再次搖頭“名義上是一場比試,實際上和戰爭有何區別?既然上了戰場,哪有手下留情一說?”
“練兵,練的自然是能替大夏征討四方的鐵軍,而不是看到敵人就手軟腳軟的懦夫。”
“前輩設身處地想一想,大宗正經深思熟慮安排第三輪考核,讓一眾皇子盡心盡力練出一支大軍,結果看了一場束手束腳的大型斗毆,嘖嘖。”
姒癸能想到,夏皇和大宗正的臉色會有多難看。
“殿下的詭辯之術精湛了不少。”
夏七呵呵笑道“我這就去給你安排。”
相比在比試中暗箱操作給予姒癸便利,夏七更傾向于在比試前給他幫助。
如此一來,就算姒癸贏了,也是他手段非凡,和自己關系不大。
畢竟,就算他是金衣執事,背靠大宗正這尊大神,因公然作弊得罪眾多皇子和他們背后的部族,也會惹來數之不盡的麻煩。
連大宗正都不好明著護著他。
姒癸拱手道“請前輩交代手下注意保密,莫要走漏風聲。”
夏七傲然道“殿下大可放心,我心中有數。”
姒癸看著夏七離去,臉上浮現一抹笑意,伸手招來十個在宅院看護服侍的士兵“去將本皇子放在房里的箱子搬到校場,手腳麻利點,箱子要壞了,軍法處置。”
……
點將臺上,姒癸掃過練習了半上午巫陣,神情略顯疲憊的士兵,朗聲道“各隊隊長出列,由左到右,每次上來二十人,本皇子給你們看點東西。”
不一會兒,二十人依次排列在姒癸面前。
姒癸指著箱子說道“打開來翻一下,然后大聲告訴下面的同袍,里面是什么?”
兩人一組,上前打開箱子,發現里面裝著各式各樣的帛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