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大的陣法幾乎將以西昌城為中心的五百里范圍籠罩在內。
絲絲天道氣息垂落如珠簾,將多寶道人在內的諸多截教子弟封鎖其中,變作籠中鳥。
唯有姒癸以毫厘之差驚險脫身而出,成為作壁上觀的看戲者。
沒錯,純粹的看戲者。
云中子為了成功算計截教一眾門人,不惜拿闡截一方的修士作誘餌,所以闡教門人以及被請過來助拳的散修一派,同樣被困在其中。
不過陣法的操控者是云中子,理論上來說,闡教一方的修士是安全的。
如果云中子沒想過趁機清掃散修一派的話。
話說這樣看著別人打生打死,自己悠然自得看戲的感覺,還蠻爽的。
難怪圣人喜歡作為棋手,在背后操控眾生。
多寶道人神色陰沉看著云中子“以你的實力,根本不可能布置出勾連天道,威力這般大的陣法,這是師伯的手筆吧?”
這時的他,已經反應過來,云中子要是有這本事,也不至于這么多年無法晉升準圣,更不至于先前輕而易舉敗在他手里。
況且,三教弟子當中,除了人教那位玄都師兄一身修為神通深不見底,別的的師兄弟,他多少知道一點根底的。
云中子在闡教二代弟子中都不是最強的,對方要有這種本事,這么多年以來,也不可能不透露一點風聲。
所以真相只有一個,那就是這座陣法與師伯元始圣人脫不開干系。
要不是篤定云中子本事稀疏,奈何不了他,他何至于這點警覺性都沒有?
他以為前些日子大師伯太上道人出面,此次天庭的建立和天帝之位的爭奪,諸圣相約圣人不得輕易出手,他們就會遵守約定。
終究是自己低估了二師伯元始道人對天庭之爭的重視程度,以至于沒有防備對方會暗中插手戰局。
云中子惱怒道“多寶師兄莫要信口開河,你看不起師弟我,認為我沒這個能力沒關系,但你不能往老師身上潑臟水。”
“他同樣是你的師長,又是堂堂圣人,豈容你隨意污蔑?”
多寶道人嗤笑一聲“貧道只是猜測,師弟沒必要如此慌張,至于師弟說此陣為你所布置?”
他緩緩抽出一柄血紅色小劍,奮力一劈,劍鋒所至,隱隱泛出白色。
那是空間破裂的跡象。
然而縱然如此,劍鋒斬在天道氣息所化的牢籠上,牢籠深深凹進去,卻沒斷裂。
待到小劍收回,凹進去的部分瞬間恢復原樣,不但沒有受損,連一道白痕都沒留下。
多寶道人充滿譏諷的聲音響起“師弟若能獨立布置出如此陣法,何須龜縮在這西昌城,節節敗退而無動于衷,早就將貧道一起鎮壓了。”
他越發確定是元始道人的手筆。
云中子嘴硬道“現在鎮壓也不遲。”
多寶道人悠哉道“現在嗎?來的正好,貧道正想看看師弟不拿出師伯給的法寶,是如何單憑一己之力鎮壓貧道的?”
“或者說,貧道就站在這里,你鎮壓個試試?”
云中子反而冷靜下來“師兄的確實力非凡,貧道一時半會鎮壓不了,但鎮壓其余截教子弟卻是夠了,師兄莫急,容貧道先鎮壓了其他人,再和師兄慢慢玩。”
多寶道人臉色為之一變“你敢?”
云中子淡然道“貧道有什么不敢的,師兄難道還能掙脫束縛阻止貧道不成?”
“當然,師兄也不是沒有挽救他們的辦法,比如你和他們發下大道誓言,從此不介入此次天庭建立以及天帝之位的爭奪,貧道立刻撤了陣法,放了各位同門。”
“否則,貧道只能狠心將師兄以及各位同門鎮壓到這件事塵埃落定之后。”
相比耗費巨大代價去鎮壓一群截教弟子,這種逼迫截教子弟認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