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癸緩緩睜開雙眼,一縷精光一閃而逝。
后土立刻看了過來,仿佛在問好了嗎?
腦海里想起祭壇訝然的聲音“咦,居然沒有魔族聞訊而來?是感知不到你嗎?”
姒癸笑道“或許是在下人品太好,連魔族都不忍傷害我。”
祭壇呵呵一笑“或許吧,不管如何,當初選你是選對了。”
后土插了一句“姒文命此人該如何處置?”
姒癸凝神望去,原本意氣風發的禹皇此時形容枯槁,像一個半截入土的糟老頭子,隨時可能一命嗚呼,再無一代雄主的風采。
“此事在下與他皆有不對之處,抽空他的人道氣運懲戒略重,望圣人能留他一命。”
禹皇聞言眼中多了一抹色彩“孽畜,你最好將本皇打入萬劫不復之地,永世不得超生,否則本皇必定讓你后悔今日之舉。”
祭壇淡然道“你可想好了,若是留下他,很容易被人察覺到他的氣運被掠奪過,進而聯想到魔族的奪運之術。”
“知道當年之事的人,不可能放任魔族死灰復燃,倘若流傳出去,太上道人再怎么清靜無為,都會介入進來。”
“屆時你可擋得住那位傳說中的首位圣人?冒著可能失去一切的風險,去保一個雖然與自己有血緣關系,實際上更像仇人的先祖,有必要嗎?值得嗎?”
姒癸聞言默然不語。
雖然祭壇的分析略微夸張,但不得不承認,他所言有幾分道理。
正當姒癸猶豫不決之時,后土插了一句“您又何必逼他摒棄做人的底線和基本的良知?”
祭壇冷哼一聲“底線?良知?這些玩意除了桎梏一個人的發展以外,有什么用?姒癸,你要知道,與本座牽扯關系,就注定你未來的敵人不簡單,想對付他們,你要比他們更無恥,更會不擇手段,否則遲早死在他們手上。”
“現在做出你的決定,此人是殺是留?”
姒癸沉默半響,忽然笑道“如果在下選擇殺了他,是不是意味著在下怕了,怕被他們知道,所以只能殺人滅口。”
“如閣下所言,還未真正敵對,就對他們產生了恐懼,日后又怎么敢對付他們?”
“在下決定了,請圣人將他鎮壓在一個安全的地方。”
后土回道“本座可將他鎮壓在幽冥深處,上蓋六道輪回,哪怕太上道兄知道此事,亦不見得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打破六道輪回,只為查探此事真相。”
祭壇幽然道“他還年輕,犯點錯誤情有可原,你也要跟著他胡來嗎?當年你若能堅持勸和,你那群兄弟姐妹又怎會內訌?”
“動手吧!”
后土臉色頓時變得陰晴不定。
“罷了,是非過錯本座替他承擔了。”
接著不等姒癸開口制止勸說,白皙的手掌輕輕覆在禹皇頭頂,安寧的氣息涌了進去。
禹皇緩緩閉上眼睛,仿佛聽到遠古的呼喚,整個人一點點羽化,徹底消散在世間。
姒癸見狀嘆了口氣。
祭壇淡然道“有底線是不錯,可也要分什么時候,你若對本座心懷不滿,交易完成之后,你我徹底恩斷義絕,從此不再來往便是。”
姒癸微微欠身“在下倒不是對閣下不滿,只是覺得不至于此,至于該怎么做,全憑閣下決斷。”
話雖如此,但姒癸心里卻不以為然。
自從祭壇提出交易開始,彼此的身份就變了。
不再像以前那樣,類似于導師和徒弟的關系,更像合作者。
姒癸反而更容易接受合作的關系。
畢竟誰都不想如牽線木偶一般受人擺布的生活,他也不例外。
所以不用祭壇提出,等天帝權柄轉出去之后,他會試著請祭壇從他腦海深處移駕。
若只是一件寶物,哪怕產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