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提道人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咬牙道“貧道只是討個公道,還請道兄應允。”
一道平淡漠然的聲音蒼茫落下。
“不允。”
準提道人極度不甘心問道“為何?”
太上道人答非所問道“道友回去吧,貧道垂垂老矣,不想親自動手。”
言下之意你不退去,貧道親自送你離開。
準提道人一張臉漲成豬肝色,還未來得及回話,耳邊響起接引道人輕喝聲“師弟,速速歸來,不可在太上道兄面前放肆。”
卻是接引道人擔心他觸怒太上道人,及時提醒他。
畢竟那位是天地間唯一一位能讓圣人隕落的強人啊!
誰惹得起?
準提道人瞬間“清醒”過來,恭恭敬敬朝八景宮方向行了一禮“道兄提點的是,貧道這就回轉西方,閉關修行。”
說完轉身就走,絲毫不拖泥帶水,更不敢流露出半點不滿和怨恨。
三圣之間的溝通異常隱秘,并不為外人所知。
所以在燃燈道人和鳳祖看來,準提道人立在當場,臉色像染房一樣變了又變,隨后掉頭就走,連句話都沒留,極為怪異。
兩人相視一眼,發現對方和自己一樣茫然,頓時覺得不對,連忙追了上去。
“圣人為何至城門而不入?難道那姒癸不在城中?”
燃燈道人追上準提道人,劈頭蓋臉問道。
換來的卻是準提道人極為不耐煩的一句呵斥“滾,貧道要回極樂凈土閉關修行,誰要阻攔貧道,不死不休。”
燃燈道人被這一句呵斥給弄懵了,整個人立在當場。
鳳祖見狀連勸說話都不敢說,老老實實立在燃燈道人身側,目視準提道人離去。
識時務者為俊杰,西方教二圣再不濟,那也是圣人,不是準圣能得罪得起的。
等到準提走遠了,燃燈道人方恨聲說道“堂堂圣人,竟然出爾反爾,令人不齒。”
鳳祖瞥了他一眼“道友慎言,哪怕道友出身圣人門下,亦不可隨意編排圣人,以免平白給自己帶來禍患。”
燃燈道人瞬間反應過來,冷汗淋漓。
倒不是反應過來自己偷偷謾罵圣人,而是發覺自己一時氣昏了頭當著外人的面謾罵圣人。
前者天知地知他知,又沒指名道姓,誰也挑不出他的毛病。
后者可不一樣,萬一鳳祖偷偷告密,自己肯定沒好果子吃。
再者,做出這種事,他自己都覺得不應該。
鳳祖似乎察覺到燃燈道人有些不自然,主動岔開話題道“如今西方教圣人不肯幫忙,你我該如何是好?”
燃燈道人順著鳳祖的話接道“容貧道想想。”
片刻過后,燃燈道人既有些掙扎,又松了口氣道“老師在謀劃此事之前,曾和貧道師兄南極仙翁私下密謀多次,老師的計劃和該怎么布局,他最清楚不過。”
“如今出了意外,自然要趕回去通知他,或許老師有留給他應對之法。”
“道友可愿與貧道一同前往,為慘敗一事做個證明。”
鳳祖思索片刻,微微點頭“妖圣臨行前交代過,此事事關重大,本座自當竭力相助道友。”
……
昆侖山,玉虛宮。
云霧繚繞,仙氣氤氳。
大殿之中。
燃燈道人與南極仙翁相對而坐,將此行對付姒癸反遭大敗,請準提道人出馬又被對方出爾反爾的這些事詳細說了一遍。
鳳祖在一旁時不時插了一句,側面證明燃燈道人所言屬實。
待到最后,燃燈道人愁眉苦臉道“師兄,老師交代的事師弟給辦砸了,此事該如何是好?”
南極仙翁溫聲安慰道“師弟莫要灰心,容貧道想想該怎么應對。”
燃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