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是不可能做炮灰的,只能混一混,勉強生存下去的樣子。
當然,姒癸不會明著去拒絕能掌控自己生死的后土。
“圣人有沒有想過,這或許正是某些人想看到的?他們抓走黎山前輩,就為了讓圣人心慌意亂,無法冷靜思考。”
“這極有可能是個局?”
后土反問道:“誰的局?那位沒理由騙我,除了他,那就只有你那位師伯祖了。所以本座更加不能出面,唯有你去最合適。”
在她看來,她和盤古真靈是一方的,雙方聯手協作謀劃多年,并且取得了一定成果。
假以時日,對方就能復活其余兄弟姐妹。
對方完全沒理由害她。
反觀太上道人,雖稱之為圣人之首,但一向超然物外,除了偶爾主持公道,維護天地穩定以外,雙方并無太多交集。
再者,太上道人給人的表現就是深不可測,誰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想要什么。
要說算計,任誰都覺得太上道人的可能性大些。
姒癸想了想道:“圣人已經想清楚堅決站在盤古前輩一方了嗎?”
后土聞言一愣,秀眉一挑:“你這是何意?”
姒癸微微低頭,慢吞吞道:“晚輩以為以圣人的實力和身份,是可以隨意變換立場的,眼下就做決定是否為時尚早?”
“再說,據晚輩所知,盤古前輩與太上師伯祖之間,未必非得分出勝負不可,倘若他們冰釋前嫌,攜手并肩,圣人屆時又該如何自處?”
“按理來說,以晚輩的身份,本不該和圣人說這些話的,但圣人助晚輩良多,晚輩實在擔心圣人當局者迷,行差踏錯。”
這句話,姒癸縱然有替自己避免當炮灰的用意,卻也不是沒有道理。
你可是堂堂圣人啊,下不了棋也可以觀棋啊。
干嘛眼巴巴去做棋子,自己作踐自己?
沒錯,你是和盤古真靈之間有交易。
可這不是“錢貨兩清”了嗎?
作為一個謹慎的棋手,難道不該審時度勢,看清楚形勢再落子嗎?
上來就梭哈,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然而后土并不領情,她冷冷看著姒癸:“是他教你這么說的?這么多年,本座為了讓他復蘇付出了多少代價,他連本座都要試探?”
姒癸聞言一陣無語。
他以為一番為對方考慮的話語,在后土看來,竟是盤古真靈故意讓他試探她的。
沒想到已經草木皆兵到了這種地步。
同樣,姒癸得出一個結論,不管是先前化身的態度,還是現在本體的一言一行,與他之間,只有利用和交換,沒有任何情誼。
所以,他只能想辦法自保。
但他不會像后土一樣,一味的去站隊一方。
他更像夾縫中求存。
“怎么,你害怕他,所以不敢承認?”
后土見姒癸默然不語,開口質問道。
姒癸輕咳一聲:“此事是晚輩自作主張,與盤古前輩無關,圣人誤會他了。”
“對了,圣人不是讓晚輩問他情況嗎?擇機不如撞日,眼下晚輩師祖看得比較緊,晚輩既然和圣人來了幽冥之地,不如趁這個機會去那里一趟?”
他實在不知該說些什么,承認不是,否認也不是。
只能糊弄一句,連忙轉移話題。
后土冷哼一聲:“你轉告他,下不為例。”
然而姒癸越是否認,后土越覺得有可能。
不然姒癸明明是盤古真靈培養出來的,怎會輕易說那種話?
“你此去,問他三件事,其一,本座什么時候能再見到其他兄弟姐妹?其二,黎山失蹤一事是否與他有關?其三,他究竟想做什么?”
說完遞給姒癸一枚類似于種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