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癸神色如常,仿佛不知道自己在蛻變一般,審視的目光掃過眾神,最終落在多寶道人身上。
“長生大帝乃本帝之師,可見本帝不拜。”
面對姍姍來遲的多寶道人,他非但沒有責怪之意,反而給予了應有的尊重。
雖然這不妨礙如果某些人觸動他的逆鱗,他依然會痛下殺手。
但對方安分守己,他會維護應有的體面。
多寶道人眼中閃過一抹嘲弄之色,笑道:“謝天帝賞賜。”
姒癸平靜說道:“請帝師歸位,來人,奏仙樂,朝會開始。”
當即有姒癸從大夏皇朝征召而來的樂師,鼓搗各種樂器,靡靡之音在宮殿中回蕩。
曲畢。
姒癸淡然道:“本帝在封神之時,大略說過諸位所受神職的權柄和職責,又至少給了諸位半個月熟悉和適應。”
“天庭既立,諸位既為神袛,自當各司其職,替天庭管轄三界,調理大道,消除劫力,使三界生靈各安天命。”
“此外,本帝會設立天條,約束諸神,獎罰分明,諸位可有異議?”
姒癸終究沒說出那句囂張的話語:“誰贊成,誰反對?”
此言一出,當即有人站了出來,毫不客氣道:“封神非我本意,我為人粗鄙,性子狂野,不夠資格與諸位于天宮中并列為神,斗膽請天帝除了我的神職,放我自由。”
姒癸順著聲音望去,卻是一名人族,姓姚,似乎是舜帝的后人。
早在朝會之前,姒癸就知道會跳出來一群反對者。
畢竟這次封神是怎么封的,沒人比他這個執行者更清楚。
除了大夏皇朝的那些官吏和以陸壓道人為首的妖庭眾妖,其余就沒幾個是心甘情愿的。
包括闡教截教弟子以及火云洞人族強者,皆是姒癸威逼利誘,逼迫而成。
他們又怎會甘心受姒癸驅使?
陽奉陰違、敷衍了事甚至公然撕破臉面,都在姒癸的意料之中。
唯獨讓姒癸有些意外的是,火云洞的人族會第一個出頭。
不知道槍打出頭鳥嗎?
姒癸心念一動,天道臨身。
蒼茫、永恒、散發出煌煌天威的天道氣息瞬間充斥大殿,如光照耀所有。
這一刻,大殿之中的諸神的面色為之一變。
不,不只是臉色變化,
除卻玄都等站在修行者頂尖層次的準圣,大殿之中的其他神袛,都忍不住神魂戰栗,仿佛隨時可能魂飛魄散。
心性不堪者,背上冷汗淋漓,雙腿酥軟無力,差點跪在地上乞饒。
哪怕是玄都等準圣,亦神色嚴肅,不敢輕舉妄動。
玄都甚至喃喃自語:“修為提升的好快,再這樣下去,我恐怕連論道的資格都沒有。”
轉而迸發出更猛烈的斗志。
“與這種存在同處一個時代,是不幸,亦是幸運,徹底擊敗他,圣人道果或唾手可得。”
姒癸沒有理會神神叨叨的玄都,亦沒細看諸神難看的臉色。
既然是立威,就要專注一些。
天道凌空,凝滯一切之際。
姒癸出手了。
他輕輕抬手,一抹劍光不知何時在他手心中匯聚成型,通體血紅,內含無盡的殺伐之意!
劍光之中,又有一縷寂滅之意。
姒癸對準開口之人所在的地方輕輕拂過。
只見連帶那片空間和姚姓巫神,像被黑板擦擦掉的粉筆字,直接被姒癸從這世間抹除。
“寧要自由不要神職嗎?”
“本帝向來出手大方,讓你能夠隨風遨游天地之間,給你永恒的自由,可好?”
姒癸似自言自語,又似對死去的姚姓巫神說道。
“還有誰不愿受這神職的,可一并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