誅仙劍陣,非四圣不可破。
可西方教接引準(zhǔn)提二圣、后土、女媧、元始道人眾多圣人本源,加上姒癸,又何止四圣?
只見眾生棋盤蔓延的場域,以摧枯拉朽的姿態(tài),崩散了誅仙陣圖的地風(fēng)水火,將其壓縮在極小的范圍內(nèi)。
明眼清晰可見,面對眾生棋盤的擠壓,誅仙陣圖不過是苦苦支撐,且支撐不了太久。
通天道人此刻已有所眀悟,凝視姒癸:“你不惜本源受損,也要以其他圣人之道硬接本座的誅仙劍氣,不是為了借此窺得誅仙陣圖的真諦,而是想找到破綻,對本座一擊斃命?”
面對通天道人的質(zhì)問,姒癸微微搖頭:“師祖為何將晚輩想的這般膚淺?”
通天道人劍眉一挑:“事實擺在面前,你還要否認不成?那你說說,你究竟如何想的?”
姒癸默然,只顧催動眾生棋盤,爭取最短時間內(nèi)將通天道人鎮(zhèn)殺。
正所謂反派死于話多。
電視劇看多了,自然不會在這種關(guān)鍵時刻逼逼叨叨,給對方翻盤的機會。
畢竟,他又不是什么變態(tài),需要通過欣賞對方垂死掙扎的模樣來獲得快感。
見姒癸良久無言,漸漸支撐不住的通天道人,似乎明白了什么,略微無奈道:“太上師兄在側(cè),且你占盡上風(fēng),本座敗亡在即,你還有什么好顧慮的?”
“本座好歹是你師祖,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彌留之際,連讓本座痛快的離開,都不肯嗎?”
姒癸默然,只是看向太上道人。
通天道人見機語氣一轉(zhuǎn):“太上師兄,師兄弟多年情分,讓師弟死個明白不過分吧?”
太上道人意味深長看了姒癸一眼,擺了擺手道:“此事可由不得貧道做主,全憑姒癸心意。”
姒癸像是得了指令似的,嘆了口氣道:“師祖,平心而論,弟子不挨那千百劍,以弟子這件集眾圣打造的眾生棋盤,鎮(zhèn)壓不了誅仙陣圖嗎?”
通天道人微微一愣,望著近乎崩潰的誅仙陣圖,沉默不語。
們心自問,論質(zhì),誅仙陣圖不輸眾生棋盤,論量,確實差遠了。
所以說什么為了找破綻一擊斃命,有那么一絲牽強。
只聽姒癸繼續(xù)說道:“劍道固然令人向往,但弟子精通諸道,且已成圣人,又何須執(zhí)著?”
此話說的通天道人更是無法反駁。
畢竟剛才兩人斗法,他充分感受過姒癸的實力。
雖說姒癸所用天道、地道、人道,均敗于他手,卻并非不堪一擊,況且他修行了多少紀元,姒癸才修行幾年?
姒癸長嘆一聲:“不管師祖是否相信,諸圣之中,除卻沒臉沒皮的西方教二圣,屢次為難弟子的元始師伯祖,以及暗中算計的女媧圣人,弟子并未想過致其于死地。”
“尤其師祖、后土娘娘和盤古前輩對弟子有恩,弟子非忘恩負義之徒,不忍相負。”
“因此要說弟子方才之舉,真有什么用意的話,不過是借師祖之劍,徹底斬斷傳道之恩,以及那一絲情分罷了。”
通天道人面露錯愕之色,完全沒預(yù)料姒癸會說出這番話。
倒是太上道人幽幽說道:“你這種人,還會在意這些?”
說來可笑,一個為了追求大道殺兄弒父,鎮(zhèn)壓人族上古圣皇,連人族之母都不曾半點留情之人。
居然講情分?
況且圣人高高在上,視天地萬物如芻狗。
哪來的情分可講?
姒癸笑了笑,坦然道:“或許弟子未必真在意這些,只是求個心安罷了。”
“挨了師祖千百劍,欺師滅祖做起來,不至于太過內(nèi)疚。”
太上道人嘴角掛著似有似無的笑意,不知是譏諷還是贊揚:“好一個問心無愧。”
“如今情分已斷,動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