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兒一改玩世不恭的姿態,坐直了身子,滿面嚴肅認真“莊先生下令今晚殺了江御史。可你放他走了,我還以為計劃有變,如今要如何繼續?”
“他已是將死之人。”蘇白放下茶盞,靠坐在椅背上淡淡道。
“此話怎講?”徐婉兒有點驚訝。
“你可聽過,箏橫為樂,立地成兵?”蘇白問。
徐婉兒眸中神色變換了片刻,站起身在屋里來回踱了幾步,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箏橫陳時為樂器以奏樂,豎立時為兵器以殺敵。”她聲音帶著微不可查的顫抖“難道,你用的是失傳已久的攝魂音?將內力灌輸于箏音,直接攻擊敵人的五臟六腑,外表則看不出任何痕跡。”
“正是攝魂音中的三日絕。”蘇白聲音淡淡。
徐婉兒美眸流轉,眼里多了幾分崇拜,幾分探究,這男人果然非一般人。她低低一笑,“所有人都以為你當時一招制服了刺客,沒曾想你實則用攝魂音在眾目睽睽之下神不知鬼不覺地殺人,殺得還是當朝御史大夫江仲。”
蘇白起身來到落地窗前,望向大堂,表演結束,依舊人聲喧囂,“今晚就是一出戲。江御史命手下人買通殺手門來試探我的身手,可惜他哪里知道,天元閣早就在殺手門中埋了暗線。我得知消息后,命人提前把今晚的刺客除去,替換成了自己的人,讓他們依照江御史的吩咐走個過場,我則趁機對他使出三日絕。三日后,他的心脈會漸漸枯竭而死。胸部疼痛,心跳驟停,與猝死一般無二,查不出任何端倪。”
“好一個將計就計,你還真是一直給人驚喜啊。”徐婉兒贊嘆道。
“這個阻礙除去,天元閣在朝中布局才能更進一步。”
“可是你為何不提前知會我?”徐婉兒在他身后三步站定,眉尖微蹙。
“既然是演戲,知情者當然越少越好。你的身份目前還不能暴露。”蘇白答。
徐婉兒聞言面色稍霽,見他始終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就忍不住打趣道“你生得這副樣子不用真是可惜了,如果能從女人入手,何必繞個大彎子?我可聽說江御史的女兒很欣賞你。”
“利用女人對我來說是恥辱。”蘇白沒回頭,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