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亦雪又穿過一小片青竹林,便來到了靖安侯府后門。
兩名守衛見到來人先是長劍一攔,讓韓亦雪出示令牌。
她從腰間取出白玉令牌亮了出來。
守衛見到令牌臉色一變,接過后仔細看了看,相互對視一眼,又目光復雜地看了韓亦雪好幾眼。
韓亦雪覺得他們的眼神有奇怪,以為會質疑令牌真假。結果他們很快恭敬有禮地放自己通過了。
這令牌真是個好物件,她放回腰間,想了想還是又收在了懷里。
大街上熙熙攘攘,滿溢著的是自由的味道。
韓亦雪很快便來到了冶山茶社。
云飛本就是個極其聰明的人,只需要稍加點撥,他即能研制出口感不錯的奶茶、水果茶。不過這是他第一次嘗試,還有些許偏差,韓亦雪又提出一些改進意見。
云飛想留她吃午飯,韓亦雪則笑笑說自己已經有安排了。
她之前聽韓棠說煙雨樓的菜色不錯,在小本本上記下一筆后,可一直惦記著要去那里吃一頓。
同云飛道別后,韓亦雪轉頭就雇了一輛馬車,向煙雨樓的方向而去。
寧都城西,蜿蜒而入的河流包裹行成的半圓狀地塊中,聚集了大量的酒肆畫舫、歌舞青樓。高軒華院,金粉柳巷,燈火鎏金,笙歌艷舞,據說身處其中數量不菲的歌舞伎女們,那濃郁的脂粉香把河水都染上了一抹甜,故而此河得名甜水河,此地名喚“甜水河畔”。
煙雨樓是其中最有名的清館,這里紅漆樓臺裝潢得猶如人間仙境,日日營業不分晝夜。
韓亦雪哼著小曲兒走在通向煙雨樓大門的水磨石道上,心情很是愉悅。這里白天不如夜晚那般熱鬧繁華,可客人依然絡繹不絕地出入其中。
她很快在侍女的引領下,在大堂入座。耳邊傳來附近食客的談論聲“誒,你說今晚誰會贏呢?”
“我猜是易瘋子,人稱江湖第一狠人。那秦立,此前從未聽說過他,我看啊,今晚他未必就能如之前一般有好運了。”
“秦立可是這次招親比武中絕對的黑馬,能從百名才俊中脫穎而出,縱然從前籍籍無名,通過這次盛會也是賺足了名頭。”
最近這寧都城的目光都被這煙雨樓吸引了,因為南楚第一美人徐婉兒要擇一良婿而嫁,在樓內設有比武招親的擂臺。
徐婉兒賣藝不賣身,除了南楚第一美人這一頭銜遠揚天下外,詩詞曲賦,琴棋書畫也無一不通。
眾多從各地趕來的高手才俊們為抱得佳人歸而躍躍欲試。甜水河畔各大酒樓茶肆每天都是客滿為患,老板們笑不攏嘴。
而其中賺的最多的,自然就是這場盛會的始作俑者,天元閣旗下的煙雨樓了。
樓內以往供樂人舞姬表演的環繞平臺,經過改造后以用作比武招親的擂臺。每晚一場,一場十人五組,場場精彩。要進來觀戰,就得付出比平時貴三倍的票價,一般的老百姓只能望而卻步。
今晚便是這場比武招親角逐的最終局,他們之中的勝利者,將會得到南楚最美的那個女子。
天字一號雅間內,一名身姿曼妙、傾世絕艷的女子正在翩翩而舞,正是徐婉兒。
她的對面,那隨意掛著件銀織大氅的圈椅上,慵懶靠坐著一位三十來歲的男子。他絡腮胡,鷹鉤鼻,身穿棕色衣袍,胸寬背闊,正雙眼迷離地看著她跳舞。
徐婉兒嫵媚一笑,舒廣袖,轉著圈,忽然腰柔軟似蛇地跨坐于他的腿上,親自為他把煙槍點燃,嘴里吐氣如蘭“秦郎,沒想到你愿意為了我,一步步走到了這里。”
涂著朱紅色丹蔻的細白手指,輕佻地扯開他的衣服,用指尖點著他的胸膛,指甲縫隙中的一縷媚蟲順勢就要植入他的心臟。
男子突然抓起她的手,另一手挑起她的臉。她有一瞬間的慌亂,看到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