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打開了話匣子,滔滔不絕道“可不是,聽說得此癥的人全身如寒冰一般,溫度極低,人近三尺就能感覺到他身上的冰寒之意。如果是一般人,早就被凍死了。玉小侯爺從小被神醫所救,那神醫極厲害,尋到了調理之法,但卻無法根治。玉小侯爺從小也鉆研醫術,常年靠各種珍稀藥材調理,才活到現在。”
韓亦雪一怔,寒邪頑疾居然這么可怕?自己所見過的玉子書,也有過肢體接觸,他身上是冰涼,但也沒有到無法忍受的地步。他不是也有相對正常的時候嗎?也沒覺得他的顏值受到多大影響,難道自己審美哪里有偏差?
尚在思索之際,兩人又說了些話,宮女帶著她走入了一片林中,韓亦雪這才發覺地方有點偏了,房舍很少,就想說回去。
話還沒出口,那宮女似乎看出她的心思,就道“前邊的荷花池是皇宮中最美的地方,那處亭臺賞景最好不過。”
然后她搖搖指了指前方池子邊的亭臺,蓮花朵朵覆蓋著池面,“喏,這里已經可以看到了。再走幾步就到了。”
韓亦雪總覺得這地方有點太過安靜了,四周沒見著人,還是謹慎些吧。
于是她故作走不動的樣子道“走累了,最近身子虛得很,還是回去吧。”
宮女見韓亦雪不愿多走,便又指向另一處更近一些的假山上的涼亭道“小姐既然累了,可以去那涼亭坐坐,景致也是極好的。”
韓亦雪望了望假山,為難地說道“還要爬山,算了吧。”
宮女長著痣的嘴角一抖,勸道“其實假山低矮,沒有幾級臺階,就是座高一點的亭子。來宮中一趟,哪里都不去很遺憾的。蘇貴妃姐妹敘話也沒那么快,韓小姑娘回去也是干等著,不如隨奴婢過去瞧瞧。”
韓亦雪靠著棵樹喘著氣,故作疲累樣子,還是搖搖頭。
那宮女見她失了繼續逛的興致,皺著眉頭朝著假山方向,微不可查地輕輕搖了搖頭。
這個小動作還是被此時警惕的韓亦雪察覺到,這個宮女很奇怪,難道想算計自己?
這念頭剛冒出頭,她心里就開始緊張,身處深宮之中,真是叫爹爹不應叫地地不靈。
面對未知可能的危險,她失去了剛進宮時的那份淡然“你有事的話先去忙,我自己能回去。”
那宮女先是一怔,然后長著痣的嘴角浮起一抹詭笑“這里人少,姑娘會迷路的。”
韓亦雪確定自己在這個宮女臉上看到了典型的壞人表情,腳步凌亂地往回快走了幾步,目前就只有一個想法逃跑。
所以她干脆什么都不回答,直接向來時的方向跑了起來,手里還不忘彈出指環中的尖刺。
她不知道那宮女在她身后什么表情,做了什么,她只想著快點離開這里,到人多的地方去。
突然間,不知從哪里飄來一股幾不可聞的異香,讓韓亦雪想起自己在徐婉兒屋里聞到的味道。
她心知那香氣必然不是好東西,連忙屏住呼吸,捂上口鼻,卻已經來不及。
沒跑幾步路,身子就變得沉重,她無力奔跑,又踉蹌走了幾步,雙腳發軟支撐不住身子摔倒在地。
她心中慌亂,便用指環上的針刺向自己指尖。那針夠利,憑著僅剩的力氣用力一戳便把手指戳破了,血珠在指尖蔓延、凝聚、滴下,韓亦雪靠著疼痛強撐著一絲清醒。她想求救,拼命張著口,吐出的聲音卻微弱到幾不可聞“救命,救命。”
她悲哀地發現,自己覺得重要的防身武器,在這個時代,根本無法發揮多少作用。而此刻,也只能用來讓自己感受疼痛而提神片刻。
她聽到有腳步聲走近,目光茫然中,出現了那個宮女的臉,她嘴角掛著意味不明的笑意,那顆痣襯得她多了幾分陰狠。
只見她嘴巴一張一合,聲音卻慢半拍飄近自己耳里“本來韓小姑娘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