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周同知乃是與林二爺同年晉的同知,又在一個府衙共事便也有了些往來。林鈺窈的笈禮也請了他觀禮,那時他是見過纖纖的。是以當纖纖一行到近前時,他便認出了眼前的小姑娘。
“世侄女莫要憂心,此間事自有周伯伯做主。來來,同周伯伯說說方才都發生了何事?”
周大人長得并不算高,反而瞧上去有些圓滾而油膩。沖纖纖笑時許是想擺出和藹之象,但因著眼眸過小,硬是顯得十分滑稽。外人瞧著不像是個官家,到好似極為富貴的商賈。
纖纖盯著眼前之人瞧了一陣,只恭順的叫了聲“周伯伯”便作了事。
這反映,讓周大人覺著自己方才一番話有些多余,不禁轉頭輕咳一聲。
正當四周眾人都陷入沉默時,纖纖又開了口。
“勞煩周伯伯讓下水的衙役瞧瞧可有人被困。”
話音剛落,水面便傳來嘩啦聲。
“大人。已將馬匹與車架分開,馬兒很快便能上岸,不過車中并無人。”
衙役上岸后稟報著水下的狀況,聽聞無人,眾人皆是松了口氣。
而纖纖,還如方才一般模樣,面無表情的立在原地。
“先前府衙的消息是你命人傳的吧?你父親不便周伯伯便來瞧瞧。有何狀況只管同周伯伯說。”
周大人如同自說自話般講完,只得了纖纖的點頭。這氣氛著實讓周大人有些尷尬,于是他也不再多話。
不多時馬兒被救上了岸,躺在岸邊已然出氣多進氣少。那馬兒左耳尖有一簇白毛尤為顯眼,若是見過之人定能辨識。
纖纖自馬兒浮出水面便直直盯著它,那眼神猶如實質,叫人無法忽略。
“世侄女可是識得此馬?”
饒是周大人見多識廣,見纖纖如此,也有些腳底生寒。
纖纖并未答話,只口中喃喃叫著姐姐。
此時周大人方察覺纖纖的不對,琢磨著這孩子莫不是被嚇出了癔癥。
周大人向城衛頭領詢問丫鬟何在,又潛衙役往林府走一遭,還要找大夫。幾個大老爺們圍著纖纖,就如同圍著個寶貝疙瘩,生怕她出什么事。
屏萃帶人來時,見著的便是這樣一副場景。
“五小姐,可找著小姐了?奴婢回府稟明了夫人,便又跟著護衛們尋來了。”
屏萃四顧著往纖纖身旁而去,身后護衛開出的路猶在,還能瞧見金梭所在的馬車旁正站了個衙役。
周大人瞧著來人應是林府下人,不由松了口氣。將屏萃喚至一旁低聲道。
“本官瞧著小姑娘怕是有些不好,你趕緊將她帶回府吧。至于林大姑娘之事,本官會繼續追查。若是林夫人問起便說此事已由府衙接手。當然,府上護衛若有想幫忙的也可同來。”
周大人一身官服此時尤為顯眼,屏萃并非官場中人,自然無法從官服上瞧出這位大人官拜幾何。
但林鈺窈隨林二爺在地方為官已久,作為林鈺窈近身服侍之人,自是沒少瞧見那些個下官親眷的諂媚。眼前這位被屏萃自動歸類在了其間。
“那有勞大人了,融奴婢先去瞧瞧五小姐吧。”
周大人又還叮囑了著“本官瞧著怕是嚇著了。先請個大夫去府上候著較為妥當。”
屏萃謝過便去了纖纖旁。
此時的纖纖仍舊盯著那馬兒,只是口中已未見呢喃。
屏萃順著纖纖所瞧的方向望去,登時有如被雷劈中。
顫顫的抬起手,指著地上已然斷氣的馬兒,張開的嘴不住的抖動著,卻吐不出一個字來。
周大人轉身,見屏萃也一副受了驚嚇的模樣,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心道那林家大小姐怕是兇多吉少了。前幾日才及笄,聽說還定了玉府那個獨苗苗,只可惜人生無常,紅顏薄命啊。
正在周大人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