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耳站起身來,他走下擂臺,從一個蠻族戰(zhàn)士手上接過一個碩大的皮口袋。那只大口袋在他手上抖動不止,顯然里面包著活物。
熊耳未在意那口袋的抖動,拎著走上擂臺,解開麻繩,投出一個勒著口鼻,綁著雙手雙腳的人。
說是“人”并不算精確,實(shí)際上他五官精致,有一雙尖耳朵,藍(lán)寶石一樣的眼睛,身材纖細(xì),一頭銀發(fā),是一只半精靈。
肖恩愣了愣,這似乎是傳說中的精靈。
“這是一只該死的半精靈。我前些天在巡邏的過程中發(fā)現(xiàn)了他。他雖然是低賤的混血種,但是足夠珍稀,并且擁有強(qiáng)大的靈。我愿意在此地,將他生祭給至高的阿努曼埃爾。”
當(dāng)熊耳平靜的說這番話的時候,半精靈始終在瘋狂的掙扎,但這些掙扎在熊耳一雙巨掌的壓制下,變得毫無意義。
自那只半精靈從口袋中出現(xiàn)開始,肖恩旁邊的琪琪臉上就失去了血色,她牙齒緊咬嘴唇,一只手緊緊抱著另一支胳膊,似乎在極力壓制心中的情緒——那是憤怒以及……深深的恐懼!
“生祭?”肖恩有些疑惑的看看旁邊的美泉,他就在擂臺旁邊,因此可以清晰的看到那精靈眼里屈辱的淚水。
是的,肖恩甚至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對那半精靈而言,最大的悲哀不是死亡,而是屈辱的被摁在地上,被罵作低賤的混血種。
“嗯,”美泉臉色微沉,她比了比脖子。“生祭,就是你想到的那個意思。”
熊耳話音落下,一只手繼續(xù)摁著半精靈,另一只手拔出剛才從臺下一起接過的刀子,一刀便向那半精靈喉嚨扎了下去。
“至高阿努曼埃爾,永壽無疆!”
唰!
啪!
一陣破空聲響起,那是一只飛向熊耳的利劍。
但是熊耳卻在瞬間揮舞刀子,將那把劍擊落在地。
他緩緩抬起頭,歪著腦袋看了看突然站到眼前的……琪琪,沙啞的道“中土人,你在找死?”
身材高大的他即使單膝跪在地上依然能夠平視站在眼前的琪琪。
“放開他!”不知何時走上擂臺的琪琪盯著他,堅定的道。
雖然臉色蒼白,身體搖搖欲墜,雖然她明知道此時的狀況她絕不是這個蠻族的對手,雖然她知道即使她能救下那半精靈也無法帶著他離開這數(shù)千人的蠻族部落,但是她的眼睛里有一種肖恩從未見過的堅定。
她要救他,即使只是一時沖動。
也許是同根同種的兔死狐悲。
也許是為了自己悲慘的命運(yùn)。
也許是為了向這個世界抗?fàn)幰淮巍?
也許……總之,她就是要救他!
熊耳歪頭看向鐵戈,鐵戈看了看琪琪,肖恩,又看了看熊耳,點(diǎn)了點(diǎn)頭。
熊耳看到鐵戈點(diǎn)頭,緩緩站起身來,給地面帶來一大片陰影。
“那就死在這里吧。”他平靜的道。
紅芒再次彌漫他的眼睛,一腳將地上的半精靈踢開,他虎吼一聲撲了過去。獅子搏兔,也用全力,蠻族不懂成語,但是艱難的生存環(huán)境教會了他們這些道理。
熊耳撲過來,琪琪身子卻猛地一扳,輕巧但驚險的閃過,一只手撐在地上,兩只腿連環(huán)踢在熊耳左腳踝上,將他踢得踉蹌。
熊耳雖然踉蹌,但穩(wěn)住身子,后續(xù)攻擊依舊如一般,琪琪本就力氣不足,此刻又重傷未愈,只能以巧卸力。
兩個人,一個如蠻荒巨獸,大開大合,一個如穿花蝴蝶,借力使力,幾十個回合之后周圍喝彩聲已是不絕于耳。
這些蠻族戰(zhàn)士最重勇武,琪琪雖然不是同族,但是她面對年青一代的佼佼者熊耳,幾十合不露下風(fēng),讓這些圍觀蠻族戰(zhàn)士都由衷的佩服起來。
琪琪表面不動聲色,其實(shí)有苦自知,她開始抓住熊耳對她不熟悉,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