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解冠文滿臉通紅,但最后還是忍了下來。
王增文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便再次轉回頭去。
“這么說,在戌時到亥時之間,并沒有人可以證明他的所在了?”
“是這樣的,大人。不過在戌時之前,妾身房中還有一位恩客,看樣子似乎是解郎君的同伴,他一直在妾身的房中吃酒,卻沒有做些其他的事……但是在亥時的時候,回到房中的只有解郎君,也許那人能夠知道解郎君的所在。”
這位花魁裝作楚楚可憐的樣子,似乎是在著急為解冠文辯解一樣,但是,她說出來的話卻讓解冠文面如死灰。
“很好,這里沒有你的事了,先下去吧。”
“是。”
花魁李娘子跟著兩個王大人的手下離開,應該是臨時在會館中找了一個房間給她。
王增文轉過頭來,盯著站在原地,但是冷汗早已浸濕衣衫的解冠文。
“事到如今,你還不承認嗎?”
解冠文渾身都在發抖,眼皮不住地眨著,目光一直向四處飄忽不定。
但是,即便如此,王增文依舊沒有從他的最終聽到認罪的話語。
幾番威嚇之下也沒有得到結果,王增文也終于有些不耐煩了,他揮了揮手,讓手下把解冠文帶回了他自己的屋子。
此時,外面的天色也已經開始變黑,不知不覺間,距離案發已經過了一天的時間了,不僅是在現場的王增文對案件的破解心急如焚,遠在一里地之外的開封府內,也同樣燈火通明,不停地派出專職調查的官員為王增文搜集情報。
王增文坐在會館最好的一間房間內,對著紙上他寫下來的幾個名字發呆。桌子旁邊,還放著一個信封,里面是府里傳回來的訊息,表示此事已經被當今官家知曉,手詔已經到達開封府,讓他加緊破案云云。
“篤篤篤”
正想著怎么尋找突破口讓解冠文認罪,卻聽到敲門聲響起,他皺了皺眉頭,這個時候不應該有手下來打擾自己的。
他下定決心如果這個人沒有要緊的事情,過后一定嚴懲不貸。
然而,打開門,卻發現門口站著的并不是自己手下的軍巡使,反而是下午還懷疑的那個買附子的龐鴻。
“你來干什么?”
他皺著眉頭發問,神情頗為不耐,他能想象得到,龐鴻來此無外乎是來找自己走關系的。
“王大人,可否進去一敘?”
王增文稍稍有些意外,不過看在龐鴻手里的名貴藥材的份上,他還是讓開了身子。
……
半個時辰后,龐鴻離開了王增文的屋子,大門后面,王增文滿面紅光,顯得頗為高興。
隨后,他便令手下的軍巡判官們挨個傳信,告訴了其他所有人明天重錄口供的消息,龐鴻也不例外,來到他房間的依舊是那兩個看起來很和善的兄弟。
“龐兄弟,打擾了,推官王大人讓我們哥倆來給您說一聲,明天早上錄完口供,就可以離開了,那邊姓解的已經認罪了。”
龐鴻帶著笑,和兩兄弟握了握手,道“多謝二位的照顧,感激不盡,此次若是能夠中舉,定會請兩位去潘樓一聚。”
“龐兄弟果然爽快,那我們哥倆就先走了。”
兩人的背影消失在了樓道里,龐鴻這才關上門,眼神間透露出一股自信,沒過多久,屋里的燈就熄滅了。
三更天,外面大相國寺打響了新一天的第一次鐘,朱雀門外的夜市那通天的燈火也開始逐漸變得稀疏,若是正常時間會館的大門也大概會在這個時候剛好關閉。
二樓剩下的房間中的燭火也是一盞一盞地接連滅掉,整個樓房都陷入了黑暗之中。
從窗外傳來的火光映射進樓道中,那裝飾在窗臺上的盆栽的影子映射在木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