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把龐鴻拉進來后,就借口回屋收拾離開了。
龐鴻站起身,慢慢在屋里踱著步,打量著這唯一的一間堂屋。
堂屋并不大,前后左右間的差距多不過二十步,若是再減掉四周的家具,那可能便只剩下十五步左右的長度了。
廳堂中央有兩柄胡椅分列兩旁,中央靠墻的位置有一臺臥榻,榻上放著一張小桌,但是卻并不是向正常家庭里那樣置于正中,反而一遍寬闊,一邊狹窄。
小桌上面,還有一個木盤,托著一柄制作精美的銀壺,旁邊放置著兩款銀杯。
粗看上去,那杯子上面似乎分別刻著兩只神態類似但并不相同的鳥兒,它們展開了翅膀,但雙爪卻已經抓在樹枝上。
視線從桌子上移開,抬起頭,便在右邊看到了上二層的樓梯。樓梯是以土為胚,實木覆蓋其上制作而成,兩邊還有雕刻有鴛鴦戲水等圖示的欄桿。
順著樓梯向下看,便可見那墻上掛著一幅幅畫作和詩作,龐鴻走進墻壁,一一瀏覽,卻發現那上面的詩作和書畫均是前朝名家蘇軾及其一家的作品。
“公子可也是喜歡蘇先生的文采?奴家可是傾慕已久,多少時日暗恨自己晚生了這些許年,錯過了可以當面一敘的機會……”
小桃從二樓款款走下來,小巧的腳丫頗有韻律地一節一節走下樓梯,她換上了褙,每一步都引得衣服下擺輕輕搖動,從下面看去,能夠引起人無限的遐想。
等到小桃完全走下樓梯,龐鴻這才看到了她的全身,一件褙將她曼妙的身姿稍稍隱藏了些許,但是胸間纏繞而下的布卻不能完全擋住里面的春光,白皙的皮膚不知是妝粉亦或者本身就是如此,在陽光下甚至有些反光。
龐鴻稍稍低頭,視線剛好錯過胸前的部分,臉上依舊是平淡的笑容,輕聲說道“確是如此,東坡先生揮斥方遒的英姿小生也是恨自己無緣可見;不過今日見到姑娘,卻大小能夠感受到一些了。”
小桃挑起右手用袖子遮擋住嘴巴“咯咯”地笑著,半晌,才放下來,說道“公子的話可真是有意思,竟把奴家比作那意氣風發的蘇先生?蘇先生的大名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奴家可真真是比不上呢。”
她一邊說著,一邊“不自知”地捂住胸前,但是身體抖動的幅度卻一點也不小。
龐鴻眼神看著前方,嘴角咧起一抹微笑,似乎是情不自禁地往前走了兩步,剛好看到了小桃眼中一閃而過的得意。
他的雙手似乎不受控制地想要攀上小桃的身體,從腰部,到胸部,懸停了一刻后,在小桃微微顫抖的反應中,一把拍在了她的肩膀上,右手用力,把她的肩膀鎖住,強行轉過來,隨著自己走向了其中一幅圖畫。
小桃的眼中閃過慌亂,但還是鎮定下來,嬌聲問道“公子這是想和奴家聊一聊蘇先生的那氣勢磅礴的作品嗎?奴家可并不了解多少呢,不如我們~”
說著,完全不在意龐鴻放在她身上的右手,似乎不經意間將褙肩上的那兩個領子向旁邊拉了拉,帶著些媚笑攀上了龐鴻的右肩。
龐鴻卻沒看到似的,右手用力將她推遠了一些,隨后放開了她,轉身走到她的面前,直視著她的雙眼,道“不是自己的終究不是自己的,就讓我來教教你應該如何撒謊吧。”
小桃眼中重新泛起了慌亂的神色,不過被她很快隱藏了下去。
“公子,你在說什么啊?奴家為什么要撒謊呢?”
龐鴻失笑,搖搖頭,沒有回答,自顧自地說道“你剛剛說的話里,有三個明顯的疑點第一,東坡先生也許意氣風發過,但是他的所有作品,大多都并非在此時創作;第二,其文章于當朝并非人人熟知,若非太尉在官家面前據理力爭,也許東坡先生的文章到現在都不曾解禁;第三,東坡先生的作品大多是豁達開朗,你卻說他大氣磅礴,這可不是一個仰慕其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