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天霖愣了一下,很快答道“你們兩位都很美,不分上下。”
周宛芯怔了怔“是真的嗎?”
岳天霖點點頭“自然是真的。”
他以為周宛芯聽了這個答案會很高興,誰知她卻哭喪著臉,沒好氣地說道“你當著我一個人的面,都不肯說我比她漂亮,可見她一定美得不容貶低,必是在我之上了。”
岳天霖大驚,做夢也想不到她會這樣理解,趕緊想解釋兩句,又不知該從何說起,便搜腸刮肚地想了起來。
周宛芯卻再不會給他解釋的機會了,沉著臉說道“我乏了,要回去歇一歇。我說過叫你不要來打擾我,你當我是說著玩的么?下次再這樣,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說完她又匆匆消失。岳天霖呆立良久,心里很懊悔,早知道就說她是最美的,何必這么老實呢?
許繡氤領著秋格沿湖邊慢慢往回走。清風吹在臉上,暖暖的、柔柔的,岸邊一排楊柳的柔枝在風中輕輕飛舞,新抽出芽尖兒的綠葉在淡淡的陽光下一閃一閃,綠得純凈,綠得恬然。
秋格突然輕輕嘆了一口氣。
許繡氤回頭看著她“怎么了?”
秋格揉了揉眼睛,不好意思地伸手指了指“這湖邊的幾株茶花都長得這樣高了,夫人最愛茶花,這還是她前幾年叫栽下的。”
許繡氤笑了笑,柔聲道“所以,你是想念夫人了嗎?”
秋格點點頭“夫人在韓家的時候,待我們很好,自然少奶奶待人也很好。不知道她現在怎么樣了?”
許繡氤也嘆了口氣,眼望著湖心深處,悠悠說道“是啊,母親許多年來從沒有離開過韓家,不知道她現在到底能不能習慣外面的生活?”
她又看向秋格,笑道“其實我也希望母親和舅舅能回到韓家來,彼此有個照應,也讓我們做晚輩的盡盡孝道,我想終究會有這一天吧。”
秋格笑道“少奶奶知書達理,真是少爺的福氣。”她停了一下,忽然收斂了笑容,輕聲說道“可是,少奶奶叫我把床上那個枕頭換掉,晚上少爺回來看見了,就不會生氣么?”
她猶豫了一下,仍說道“那個枕頭,是夫人特意囑咐了取出來給少奶奶用的,你也知道少爺最是孝順,就算夫人眼下不在韓家,可只要是夫人說過的話,他哪有不聽的?”
許繡氤沉默片刻,輕嘆道“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這枕頭也是母親一番好意,本來我絕不該辜負的。可是,也許是我懷孕后對氣味變得太敏感了,每天一睡下去,總覺得那枕頭的香味中摻雜著一股很刺激的味道,讓我不得安心,反而睡得不好。”
她又笑了笑“可是我問載沄,他倒沒有沒有這樣的感覺,只說那枕頭香噴噴的,很舒服,想是我太矯情了吧。”
秋格笑道“懷孕的人,本就要嬌弱些。既然少奶奶覺得不自在,那我回去收走就是了,這些日子自然是以少奶奶的身子為重。”
許繡氤又慢慢走去,一邊走一邊若有所思地說道“而且我總覺得那個枕頭太過奢華,既已在韓家塵封多年都無人用過,我福小命弱的哪能強得多歷代先祖去?我用了,只怕倒不是我的造化。”
秋格道“是,少奶奶站了這半日,回去可要小歇一會兒么?我這就把枕頭換了,給你拿個新的吧。”
許繡氤笑道“好”,走了幾步又想了想,對秋格說道“算了,若是換了枕頭,豈不是叫少爺失望?不必為了這點小事讓他心里不自在。”
秋格笑道“少奶奶多慮了,少爺最疼你,絕不會這樣小氣的。”
許繡氤道“就算少爺不說什么,我也該注意些,畢竟人言可畏。”
秋格奇道“人言可畏,這是什么意思?”
許繡氤伸手挽了樹上垂下的柳枝,淡淡說道“夫人走了這些日子,府里已經有閑話了。說我使的好手段,為了排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