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板打著哈哈“我并不懷疑公子說的話有假,可是這珠釵方才已被一位老主顧定下了,老夫也很為難啊。”
秦慕川從袖子里掏出一張銀票,雙手捧上“珠釵作價十兩,這是十兩銀票,請掌柜的幫幫忙。”
趙老板看了一眼,仍是笑嘻嘻的“公子有所不知,這珠釵的價格已變了,十天前是十兩,今日是十五兩。”
秦慕川吃了一驚“十五兩?怎么會漲了這么多?”
趙老板笑道“十天前是新貨上架,自然有些折扣,到今日已不新了,恢復原價也是尋常事嘛。”
秦慕川考慮片刻,咬了咬牙“好,十五兩就十五兩。”
聞喜在門簾后聽到這里,撲哧一聲笑出聲來“趙老頭這老狐貍,為了討好姑娘,竟然想出這樣的法子來。誰知秦公子并不知難而退。”
她又歪著頭想了想“不過,他說要把珠釵送給一位很重要的人,會是誰呢?這珠釵顏色鮮艷、做工精細,應是給年輕女孩子戴的。聽說他尚無婚配,難道是”
她突然“哦”了一聲“難道是送給那位什么彩霞姑娘?”
謝宛芯沉下了臉“你大驚小怪的做什么?他要送給誰,關你什么事?何況也不一定是給什么彩霞,難道就不許人家有姐姐、妹妹、堂姐、表妹么?你去告訴趙老板,珠釵我不要了,讓給他,叫他快走!”
聞喜愣了下“姑娘真的不要了?”
謝宛芯斷然說道“不要了,我不高興這樣的人在這里,擾了我的興致。”
正說著,忽聽外面有人叫了一聲“秦公子”,聲音甜美嬌嫩。聞喜很好奇,又將簾子掀起了一條縫,回頭笑道“姑娘,你猜是誰?是那個頭牌花魁柳庭月的丫鬟來了。”
只聽那丫鬟甜笑道“秦公子真是貴人多忘事,就不記得我了嗎?我是庭月姑娘的丫鬟蕊珠啊。我們姑娘日日念叨著秦公子,說你怎么好久也不到依錦閣來,難道你眼里只有彩霞,對我們姑娘就一點不動心嗎?”
秦慕川的聲音又惶急又尷尬“姑娘誤會了,請轉告庭月姑娘,在下是讀書人,鄉試在即,只能日日攻讀不敢有誤,絕沒有其他任何想法。”
蕊珠笑道“既然是日日讀書,怎么又在這里看首飾呢?我也沒什么事,只是碰巧路過遇見了秦公子,就順便替我們姑娘帶一句話。請秦公子有空時常去我們那兒坐坐,我們姑娘絕不會虧待了你。”
她說完就嘻笑著走了。謝宛芯在里間聽見,氣白了臉。
聞喜道“呸,真不要臉,我替姑娘生氣!”
謝宛芯不理她,叫了身邊的大伙計“去告訴趙老板,十五兩也不要賣給他。我出五十兩,東西我要定了。”
大伙計趕緊答應一聲,滿臉笑容地躥了出去。
聞喜道“姑娘怎么又改主意了?這人摸過的東西,白送我們也不要,還花整整五十兩?”
謝宛芯哼了一聲“我高興,偏不遂了他的心!”
只聽趙老板笑嘻嘻說道“這位公子,實在不好意思,這珠釵的價格又變了,不是十五兩,是五十兩。”
秦慕川更吃驚了“這怎么說變就變了?”
趙老板嘆道“公子莫怪,方才那位老主顧把銀子加到了五十兩。你不知道,如今這生意難做,我們全靠這些老主顧賞臉,才能勉強混口飯吃,實在是得罪不起呀!我也是沒有辦法。”
秦慕川沉默著,好一會兒不曾開口,也并不離開。
趙老板眼珠子往里間的門簾處瞟了一眼,壓低了聲音“不過,首飾行的規矩是價高者得。如果公子肯再加一點,那么小號也是可以考慮讓給你的。”他走近一步,又補充了一句“就是暫時沒有這么多錢,分期付完也可以。”
他說完,心里得意洋洋,竟然能想出這樣的好辦法!當然不是指望能從這布衣書生身上榨出多少,但謝家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