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寬闊的會議室里常年不見人影,這些飛揚跋扈的公子哥們其實并不真的在意怎么管理校園。而所謂的“會議室”,也只是肖權(quán)云覺得他的大樓里應(yīng)該有“會議室”這種地方。
幾小時前一群灰頭土臉的小弟們拎著拖把水桶里里外外把滿是積灰的大房間打掃得干干凈凈,只是為了這一圈坐在長桌邊的“管理層”們能心情愉悅地愁眉苦臉。
但并非所有人都在裝腔作勢,至少有一個人不是。
肖權(quán)云坐在桌首不耐煩地瞟著手腕上閃著亮銀光澤的浪琴手表,似乎是感覺到了秒針優(yōu)雅的步伐中那一抹嘲諷意味,又厭煩地移開視線。
一身精美女仆裝的艾麗莎如同雕塑一般立在他身后,盡管已經(jīng)保持這個姿勢站了兩個多小時,她精致的五官上仍看不出一絲波瀾。
“嘭”的一聲大門被撞開,錢明基滿頭大汗地急匆匆闖進來,嘴里不停地低聲嘟念著“對不起來晚了……對不起來晚了……”
他不敢看肖權(quán)云此時的表情,只是快步走向視野中最近的椅子入席。
如同被石子擊碎的湖面一樣,長久的寂靜被短暫的騷亂打破后又重歸沉默。
肖權(quán)云陰著臉一聲不吭,用沉重的無言壓迫著在場每一個人的心臟。在座的眾人本以為會長只是在等遲到的錢明基,直到被如千萬根芒刺般的沉默扎的抬不起頭來時他們才明白會長這次動了真格的了。
死寂,長久的死寂。
自從三年前那場曠日持久的學生會長爭奪戰(zhàn)之后,肖權(quán)云再也沒擺出過這副氣場。并不是在座的所有人都參與過那場殘酷卑劣的大會戰(zhàn)。但在近乎凝滯的空氣中,沒有一個人膽敢首當其沖跳出來當標靶。
“陳鏡……你們誰調(diào)查清楚了……”
幽邃的聲音打破了漫長的寂靜,所有人都暗暗松了口氣。
坐在肖權(quán)云下手處的小個子男生連忙沾沾自喜地拿出一疊文件,呲著齙牙先開始匯報,“會長,我查清了這小子的全部底細!我念念您聽著啊……陳鏡,原華仁集團董事長陳天志之子,畢業(yè)于云臺第一中學……”
“跳跳跳,這些我比你清楚……”
“哦哦好的好的,那個……我說說他爹被抓后的事吧,陳鏡的母親迫不得已改嫁了,這小子從此是一落千丈。這事之后,他以前那些所謂的親戚那是唯恐避之不及啊!他也整天居無定所,一會兒去繼父家住兩天,一會去親戚家住兩天,到哪都少不了白眼。”
“師爺,你說點重要的行嗎?”,肖權(quán)云不耐煩地打斷他的滔滔不絕。
“啊啊重要的……重要的……對了,他爹進去之后,楚家好像是收留他了。”
被稱為師爺?shù)凝_牙瘦子手忙腳亂地翻找著資料,“對對,他有一段時間經(jīng)常住在楚志軍家里,就是那個楚依荷的爸爸……”
“哦?那小子住進楚家了?原來他倆是這么勾搭上的……”,肖權(quán)云一挑眉毛,若有所思地琢磨他們的內(nèi)在關(guān)系。
師爺覺得自己的情報起了作用,咧著嘴洋洋自得地小聲道“會長,您是不是看上那個小妞了,其實我也覺得她模樣身材都不錯……”
“你他媽當老娘不存在是吧!”
一個陶瓷茶杯破空飛來“啪啦”一聲在師爺頭上砸得粉碎,他“嗷”的一聲抱著頭縮到桌子下面鬼哭狼嚎。
對側(cè)的莉澤卷著袖子怒氣沖沖地撐著桌子暴起,胸口飽滿的兩團褐色球體不安分地搖晃著。
“別鬧,開完會再收拾他也來得及……”,肖權(quán)云皺著眉頭安撫住莉澤,現(xiàn)在他的當務(wù)之急是揭開陳鏡的秘密。
……
坐在長桌遠端的一個男生目不轉(zhuǎn)睛地敲打著面前的筆記本電腦,即便在和肖權(quán)云說話他耳朵里還戴著耳機,一副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
“會長,我查了一下陳鏡近兩年的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