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說道“令郎今年多大?”
“剛滿十歲。”王子騰笑著回答,其實正月初九那日在拜訪榮國府之時,便是向賈政要了一封手書,說上要來揚州拜訪一事。
“十歲,世兄此次奉命查邊,如何這般大意?”林如海深處官場多年,未必心里就不明白,可是他也和王子騰一樣,都有著局限性,大意就是你未免太過于杞人憂天了。
“非我之愿,而是他!”王子騰用手指了指王攸,接著就是喝了口茶,將責任全部推給了自己的兒子。
“胡鬧!”林如海此次卻是對著王攸,大聲呵斥道。
“是,學生知錯。然月滿則虧,水滿則溢,登高必跌重!”王攸眼神清凈,絲毫不畏懼的將當日在榮國府花園之中所說之語再次說了出來,他不相信林黛玉都能明白,她父親會不理解。
“哼!好一個登高必跌重!”林如海心中雖驚訝,但面上不顯,依舊肅然說道“區(qū)區(qū)小兒,有何本事逆轉乾坤,不過是螳臂當車,不自量力。”
“世叔說的極是,乾坤固然不能逆轉,然雖千萬人吾往矣。”王攸繼續(xù)說道,“《孟子盡心》中有言莫非命也,順受其正,是故知命者不立巖墻之下。盡其道而死者,正命也;梏桎死者非正命也。正所謂防禍于先而不致于后傷情。知而慎行,君子不立危墻之下,焉可等閑視之。”
林如海眼神盯著王攸,一語不發(fā)。這少年從一進入林宅,目不斜視,行為有矩,舉動言談不見違拗做作姿態(tài),雖說衣著怪悖,然體態(tài)瀟灑自若,非一般世家大族之子弟,真不知道這武將出身的王子騰怎么會生出此等天縱之子,奇怪奇怪,也讓林如海羨慕的同時,不禁延長了考較的時間。
已經(jīng)足足跪了半炷香的時間,但王攸身形未動,絲毫沒有怨言,依舊執(zhí)晚輩禮。一旁的王子騰不說話,就當王攸不存在,都是老人精了,他又怎會不知這林如海必定是看上了王攸的資質,想來事情第一步基本已經(jīng)成功。
真沒想到,許久未見的兒子居然說出這些話,想來是在榮國府沒少下功夫,他突然意識到,莫非兩年前這小子就打算這么做了,只是要等自己回來。一時間,他又回想起兩年前那件事,腹誹道莫不是那通靈寶玉的神效,可是外甥賈寶玉玉不離身,也沒見到他怎么樣啊。
事涉仙人,他也不好妄加揣測,但是兒子這般心性,他當父親的又怎么不開心呢。
“世兄,你忙你的去吧,至于拜師禮,我暫且不要。”林如海突然間開了口對王子騰說上了這么一句。
“那就有勞如海了,犬子就交給你了,我有公務在身,至于帶來的小廝和嬤嬤我?guī)ё邘讉€。如海兄也得好好保重身體才是。”
“”林如海想了想,只好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于是王子騰告辭離開,至于自己的兒子王攸,再次被單獨一人拋棄了,不過這回卻是被拋棄給林黛玉的父親林如海。預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