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訓,心里不舒服,隨后只得小心伺候著。
待得下午之時,有婆子進來傳話說是老爺下朝了。王攸停下筆,將毛筆一擲,隨后出門前往王子騰的書房處,王子騰許久未歸,書房處便是閑置了下來,石氏早就命人收拾擦拭了一番,王攸先進了書房的院子,發現川兒,魏畑以及王丑,王寅六人也都恭敬的站在院內,當然此刻的院中又多了六人,他們見到王攸到來,都是行禮。
王攸看見其中三人身上綁著繃帶,其中一人面色蒼白,坐在椅子上,其身旁站著魏畑和王巳兩人,不斷的在小聲的討論著什么。王攸走到那三人身邊,直接就是躬身行了一禮,說道“多謝三位舍命相救。”
眾人都沒想到王攸會這般,但心里都頗為感動。王攸再度踏進了這書房,時隔整整三年,王子騰依舊坐在那個上首的位置,正擦拭著不知名的器物,至于當初那把被自己一腳踩在地上的寶刀還掛在墻上,甚至還能隱隱約約的看見那個腳印。
“父親!”王攸叩拜在地,行了一禮,隨后更是哭出聲來,王攸的壓力太大了,尤其是從去年五月到揚州見到老師之后,有些事他一直暗自壓抑著,此刻看到父親,卻再也控制不住內心的情感。
“起來吧,你老師的事我知道了。”王子騰不忍的說道。
外面院中的眾人聽見屋內傳來的哭聲,也都先撤了下去,有些事他們這些做下人的不好聽。
兩個時辰前,御書房內,王子騰跪在圣上面前,將袖袍之中早已準備好的折子遞了上去,恭敬的說道“圣上,您交代的事辦妥了。”
皇帝從太監手中接過折子,翻看了一番,沉靜的說道“王卿家請起,這幾年辛苦了,你且跪安吧。”
“是,臣等有罪!”王子騰再度說道。皇帝將折子合上,又放在了御案之上,凌厲的看著王子騰,說道“你兒子王攸是今科探花,兩元進士,你和那死去的林卿倒是個聰明人,可惜了。”
王子騰聽見圣上提起王攸,心中大駭,連忙叩首,說道“臣等自知萬死之身,唯有盡忠圣上之事,以報國恩。”
“王卿家乃是國家棟梁,朕知曉,至于汝子王攸,亦當體念朕心,感懷仁德才是,如今林卿已死,王攸當守孝三年。至于其它,三年之后再論。此外,折子中江南一事和交州西海沿子一事,莫要聲張,朕自有分寸。”
“是,謹遵陛下圣諭!”
“跪安吧。”
“是。”王子騰唯唯諾諾的出了御書房,便是有公公前來遞上一應的毛巾,這公公正是戴權,只聽得戴權說道“王大人還不知道吧,你那外甥女如今升了妃位,圣人至孝純仁,體天格物,老圣人又年前下了旨意,讓各宮擇日回家省親呢。”
王子騰笑著說道“多謝公公告知,這點東西先拿著,不成敬意。”
戴權急忙收下了,雖說東西不怎么名貴,但是他也知道這王子騰是如今圣上面前的紅人之一,哪里敢得罪,只是一味諂媚的將王子騰送出了宮。
坐在回家的轎中,王子騰想起戴權的話以及回味圣上之語,心中思忖道,圣上并未提及攸兒做官之事,卻是將這份功勞加給了榮國府賈氏,著實算的上平衡之道,加恩之下,也不無警告之意,這江南甄家著實是作死,不過圣上看在甄家那位老太妃的面上,也只好暫時擱置了。王子騰畢竟武將出身,有些事情猜的不通不透,再說其中牽涉的太廣,著實令他極為頭痛,索性也就不想了,不過圣上加恩無論對賈府還是王家都是件好事。
書房內,王子騰看著漸漸穩定沉靜下來的王攸,說道“圣上今日提到你了,讓你守孝三年,圣上至孝純仁,體天格物,望你體念圣心,感懷仁德,他日為國盡忠,為社稷盡力。”
王攸聽著父親王子騰的話,點了點頭,他也只是殿試那次見到天顏一次,圣上之心深不可測,是個城府如淵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