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哥哥,今日怎么有空到我這兒坐坐了。”林黛玉笑著問道。
王攸并未轉身回話,反而取了一道筆,沾起了一旁硯臺內的墨,在面前的宣紙上,寫下了鄭燮的《竹石》,這首七言絕句,他最為喜歡,不僅僅是因為當時考舉之時在江南貢院的試卷,也因為這首詩的后兩句有波瀾不驚的曠達韻味在內。
林黛玉見王攸在宣紙上寫著什么,也不禁好奇的走了過來看看,只見紙上寫道“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巖中。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
她清脆嬌柔的聲音喃喃念道,隨后更是看向了窗外那幾簇生長在巖石縫處的竹子,此詩和眼前此景融為一體。
“攸哥哥此詩乃是我讀過的詠竹中第一絕句,有著高傲的風骨,就如父親一般。”林黛玉笑著說道。“比起那日所作的那首頹喪之詩要好。”
“我擔不起這第一之名,但希望妹妹亦如這竹子一般,不論環境多么險惡困難,也要學會剛強勇敢,要學會去面對,妹妹可明白?”王攸擔心的看著眼前這個孱弱的女孩,說道。
林黛玉聽王攸這么一說,心里又是多想了一層,問道“有攸哥哥在我身邊,我自是不怕的。可攸哥哥今日之言,難道你也會像父親那樣拋棄我不成,當日父親送我進京之時,便是說了類似的話,可如今”
想到這,林黛玉不免傷心的哭了起來,又說道“攸哥哥,父親最后那封信你難道忘了不成?”
王攸心里一嘆,也知道自己說這句話有了歧義,眼前的這個聰慧女孩未免多想了一層,只好好生勸慰道“妹妹莫哭,我并非那個意思。好妹妹。”
林黛玉止住哭聲,眼淚停留在臉上,又看向王攸,說道“雪雁,潤竹她們并無大錯,攸哥哥也不要放在心上去責怪她們的不是,今日早上是我讓她們不要跟著的。”
王攸不語,隨后回到了自己座位上,端起雪雁重新沏好的茶水,抿了一口,又說道“今日我來是向妹妹借兩個人,回頭讓風鈴和云歌二人來替代她們照顧你。”
林黛玉不解,以為王攸是想責罰那兩個人,便是要繼續勸解。又聽王攸說道“此事事關你,也是老師交給我的責任。”
“我?”林黛玉更是疑惑不已,但聽見王攸提起父親林如海,面色又是頗為嚴肅,想來事情非同小可。“攸哥哥,你要做什么?”
“老師當初留給你我共計三十萬兩,名義上是讓我替你保管,但是我思來想去,這三十萬兩有必要運作起來。老師臨終前一再和我交代各中之事,想必這筆錢想要取出,并非易事。但如今你我二人身在京都,而非老師生前所在的揚州之地,所以這事我只好暫時壓下。若是可以的話,我想回趟揚州,親自處理此事,不過有些事我還沒搞清楚。”
“攸哥哥你說的此事和從我這借的兩人有什么關系?”林黛玉又問道,但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說道“莫非”
“妹妹聰慧,想來也知曉我要借誰了,絳墨和陶硯二人是老師臨終之前才給你的丫鬟,而她們二人也是管理著你名下的田莊和店鋪,雖然我現在還不是很清楚老師去世這一年來每月她們是如何運轉的,但是想來老師也對她們做了相應的安排。故此,我需要她們二人跟隨我府上的侍衛一起回趟揚州,以便于來日接手這三十萬兩之事。”王攸如是的說道。
說道正關鍵之處,門外紫鵑和潤竹以及凌梅回來了,與之相隨的還有王熙鳳。
雪雁連忙上前對王熙鳳行了一禮,快速說道“攸大爺正在和我們姑娘說話。”
王熙鳳心下一驚,但面上還是露出一抹喜色,朗朗笑道“我道是誰呢,把你們這些小蹄子嚇得花容失色,也該你們被罰。”
說罷,便是抬腳就向著屋內走去,隱約聽見王攸口中似乎說道“三十萬兩”幾個字,心臟更是跳的飛快。
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