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之厚愛,攸心感念之,只是二十六日后得了病又受了傷,是故怕沖撞了王爺,這才并未前往,到時還望雨村幫攸在王爺面前美言幾句才是!”
“不錯!雨村,文泱所言不假,二十六日圣上賜旨之后那夜,他便高熱不退,直到近日才好轉,北靜王爺和我公府也有交情。”
“政老和公子之言我記下了。”賈雨村當即點頭稱是,這個面子還是要賣上一賣的,若是兩方都討了好處,不!是三方都討了好處。
正當三人心領神會之際,門外小廝又傳來賈寶玉過來的消息,賈寶玉探頭探腦的樣子讓賈政頗為不滿,但畢竟客人在此,也不好立即發作。
賈寶玉進來后,對著賈政行了禮,隨后就看向賈雨村,也沒搭理他,若不是此人今日前來,自己又何故要冒著毒日頭過來這邊。
“攸弟!你怎么也過來了?”賈寶玉見到王攸也在此處,不免驚喜的問道。
王攸起身,回道“姑父之前派了小廝到園中傳話,清影回來告知于我的。”
“原來是這樣!”賈寶玉點了點頭,正當要坐在王攸下首處的座位時,卻被王攸拉住了衣角,賈寶玉不解,問道“攸弟你這是?”
“寶表哥理應坐我上首處,那下首處之位于禮不合!”
“嗯,我也被曬糊涂了,多謝攸弟提醒。”賈寶玉笑著坐在了王攸原本的位置上,而王攸則是挪了挪原本自己吃過的茶水和糕點。
賈政見此情景,笑著對賈雨村說道“小兒狂悖之舉,雨村擔待一些。”
“無妨,令郎畢竟因我緣故前來,我本就心中多有歉意,實在不敢再生出怪罪之語。”賈雨村恭敬回道。
接著,賈雨村和賈寶玉寒暄了一番,賈政有意要試試賈寶玉的學問,是故考量一番,但是賈寶玉本就不喜這種應酬事務之場合,再加上害怕賈政,言語多有支吾,但好在王攸在一旁提醒,也就將就著過去了,之后賈雨村便是告辭離開,賈政想了想,便讓王攸和賈寶玉二人先回園子,一路上,賈寶玉就剛才王攸提醒之舉又是感謝一番,王攸也只是笑笑,并不作答,而寶玉突然想起母親王夫人,便和王攸分別。
卻說寶釵聽說金釧兒跳井一事來到王夫人處,只見鴉雀無聲,只有王夫人在里間房內坐著垂淚。
寶釵靜悄悄的走了進去,在一旁坐下。王夫人見到來人是寶釵,心中頗感安慰,于是問道“你從哪里來?”
寶釵回道“從園里剛過來。”
王夫人又問道“你見到你寶兄弟了嗎?”
“才剛看見了,他穿了衣服出去了,不知去了何處?”寶釵故作不知的回道。
王夫人點頭隨后又哭道“你聽說了嗎?金釧兒忽然投井死了。”
寶釵驚訝道“怎么好好的投井?這倒奇了。”
王夫人繼續說道“前兒她把我一樣東西弄壞了,我一時生氣,打了她幾下,又將她攆了出去。我想著氣過去了,還讓她回來,誰知她氣性大,就投井死了。這豈不是我的罪過?”
寶釵嘆道“姨媽是個慈善人,固然這么想。據我看來,他并不是賭氣投井,多半是在井邊貪玩,失了腳掉下去的。就算是賭氣,哪有仆人生主子的氣的道理?依我看來,他也不過是個糊涂人罷了,也不值得姨媽可惜。”
王夫人點頭又嘆道“這話雖如此說,到底我心里不安。對了,攸哥兒回園子了沒?”
薛寶釵思索了一番,回道“像是巳時左右回來的,午膳我在蒼泱筑用的,姨媽,攸兄弟小廚房里弄了一份涼湯我覺得不錯,所以過去嘗了嘗。”
王夫人抹了抹眼角的淚水,囑咐道“我怕這事給攸兒知道,到時候他會怪我!畢竟這是一條人命!”
“姨媽不必念念于茲,十分過不去。攸兄弟就算知曉此事,可畢竟您是他姑母,再說金釧兒又不是攸兄弟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