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王攸王文泱?!”長史官久居官場,身上自帶一股威勢,更何況其此次前來榮國府是興師問罪的,他不可認為眼前這個十三歲的公子值得自家王爺拉攏,是故倨傲的問道。
王攸神色不變,從園中出來的時候,他就見到了林之孝,林之孝將此人的身份已經告知了王攸,只是王攸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賈寶玉即將挨打,賈政讓自己過去又是何故。
王攸看向賈政,賈政的臉上隱隱的多了一層細汗,神色惶恐的同時也在積攢著怒氣,看來賈寶玉在劫難逃了。
“是,攸見過大人!”王攸作揖恭敬道。
聽見王攸回話,賈政用袖袍擦了擦臉上的汗水,正色道“文泱,這是忠順王爺府上的長史官蔣大人,此次奉王命而來,給你下了一份帖子,你看看吧。”
說罷,就將原本放在桌案上的請帖遞給了王攸,王攸接過手后,也未細看,直接收入袖袍之中。
長史官見王攸如此無視王爺送來的請帖,不滿的說道“王文泱你可知罪?”
“不知,還請大人明示!”
“哼!我奉王命而來賜帖于你,你為何看都不看一眼,就收入袖中,你可知這是在藐視王爺!”長史官對著高處拱了拱手,說道。
“攸自不敢藐視王爺,承蒙王爺抬愛,只是眼下攸手中有兩位王爺之請帖,心中躊躇,不敢妄自決斷,需與家父商議一番之后再論先后!”
“兩位王爺,另一位是?”長史官心中一驚,之前的氣勢急忙收了起來,當即問道。
“大人有所不知,文泱口中的另一位王爺乃是北靜王爺!”賈政在一旁插了一句,實際上也是想讓這位長史官看在北靜王爺的面子上對寶玉琪官一事擔待一些。
長史官深深的看了一眼王攸,心中又思忖了一番,這王攸二十六日得圣上嘉賜一事滿京都無人不知,圣諭贊其有公瑾之風,使得此子文名一時無兩,而長史官蔣氏本就是京都士子出身,自然見不慣江南士子派系得意,加上自家王爺賜帖一事,更是讓蔣大人心中不忿,此子何德何能居然入得了王爺的眼里,要知道自家的王爺可是當今圣上的親叔叔。
只是讓他沒想到北靜王爺也向此子投了請帖,甚至比自家王爺更早,北靜王爺乃是朝中公認的賢王,麾下江南士子居多,更是上皇一派的重要人物,近一年多來,和自家的王爺隱隱形成分庭抗禮之勢。
想到這,長史官蔣氏覺得應當立即將情況回稟給王爺,而眼下還有一事未完,賈政剛才威脅之言也是自恃有北靜王爺,更讓長史官怒火中燒,只能暫且壓下,之后掃了賈政一眼,說道“令郎怎么還不曾過來?”。
“學生已經派小廝去找了,還請大人恕罪!”
長史官冷哼一聲,又對王攸說道“素聞王文泱舉止曠達,言行從容,有魏晉名士遺風,今日一見,果真如此,回府之后我自當如實稟報王爺,還望文泱與令尊仔細斟酌!”
言語中稱贊有之,但最后的仔細斟酌更多的是有著威脅的意味。
“文泱,今日之事你還是先回家和你父親商議再說吧!”賈政當下找了個借口將王攸打發了出去,王攸自夢坡齋出來后,心中也充斥著各種問題。
如果賈雨村今日前來算是北靜王爺的第三次邀請,那么忠順王爺派來的長史官為何會如此針對自己,不過看這位蔣大人的言語,居然不知道個中情況,這不免讓王攸懷疑起忠順王爺的信息收集效率,可這樣的人為何能夠被那些紅學家認定是原著中收益最大的人呢。
對于忠順王爺,王攸了解的很少,而且自己是圣上的影子只有少數人知道,手上掌握的信息更少,不可能根據原著來揣測一個王爺,甚至去揣測整個朝局的走向,更何況原著中根本就沒有自己這只蝴蝶,局勢的變化也在一念之間,同樣,北靜王爺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