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連你也要逼我,你不覺得你這個假設不符合實際嗎?還有你那些杞人憂天之言更是荒唐至極!”薛寶釵生氣的說道。
“不符合實際,那好,我給你看些實際的東西!”王攸直接從書架上某一層取出幾張紙,遞給了薛寶釵,隨后說道“我想你不會不清楚江南甄家代表著什么!你薛家經營這么多年生意,有些東西想必也是經你手在處理吧!”
薛寶釵隨意翻動了幾頁紙,上面甄家出現的次數多達近數十處,雖未細看,她也明白甄家鋪的局太大了。
“呵!”王攸冷笑了一聲,說道“是啊,正如寶姐姐所說,我確實是深陷局中了,甚至都不敢輕舉妄動,生怕給家族遭來橫禍。像我們這樣的世家大族,若不是祖上余蔭深厚,哪里來的現如今這鐘鳴鼎食,可難道因為如此,就應該整日醉生夢死,不知日月,妄談圣賢不成?生于憂患,死于安樂,有些事我不得不提前做準備,你難道忘了當初我那句‘月滿則虧,水滿則溢’了?風月詩酒對我而言,只是一劑副藥罷了!”
“可這和你問的那句話有什么關系?”
“確實,在你看來,在兩位姑母看來,甚至可以說絕大多數人眼中我是兩元進士,我是今科探花,甚至是王家所謂的希望,是未來王家的家主,可你們不覺得自己很自私嗎?寶姐姐,現在你可明白我為何說你和我是一類人了吧。是,你有你的苦衷,我可以傾聽,可以理解你,甚至可以幫你解決,不過正如你自己不喜歡被支配命運一樣,我同樣不喜歡。你我心境都是一樣的,只不過我所在的局遠比你要想的大的多,你有你的身不由己,而我又何嘗不是呢?所以我希望你能夠認真的回答剛才我問你的那個問題!莫要瞞我,我看的出真假!”
“對不住,攸兄弟,我回答不了!”薛寶釵終究無奈的說道。
“好在你沒有瞞我!”王攸微笑道。
“那顰兒呢?”薛寶釵追問道。
“她相信我!包括一切!”王攸遲疑了一陣,轉而又肯定的說道。
“呵呵,十一日你正心那日,我勸她相信你,可現在反過頭來,我卻成為了質疑你的那一個!”薛寶釵自嘲笑道。
王攸回身靠在了書桌上,順帶將薛寶釵手中的那幾頁紙取了回來,又囑咐道“此事你知道就行了,切莫告知他人,否則你薛家頃刻間危在旦夕!”
“既然如此危險,你何必去做?”薛寶釵勸道。
“糊涂難得,難得糊涂,你真就那么想知道,還是我剛才說的話你沒聽進去不成?就算你知道了,又能如何?你連自己的金玉之局都解決不了,還有多余的心思來考慮我的事。人貴在自知之明,我今日從姑母那過來,她對我說‘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知其可為而為之,知其不可為之而不為,是謂君子之為與不為之道也’,想來這句話寶姐姐小時候沒少聽過薛家姑父講過吧。你是雪中高士,難道這點道理還不明白?所以我勸你莫要自誤!”王攸看似溫和之言,實際上也是警告之語。
薛寶釵回道“我想再等等,起碼要兩年時間,但是母親不同意!”
“好,我知道了。”
“不,我覺得你不知道,我和母親說了我喜歡的人是你!”薛寶釵羞的滿臉赤紅,不好意思的說道。
“從我家里掛的那塊匾開始?”王攸面無表情的說道。
“可十四日舅媽賜顰兒”薛寶釵并未回答,而是提起十四日之事。
“夠了!顰兒,顰兒,她不叫顰兒,她有名字,她叫林黛玉!”王攸一掌拍在桌子上,憤怒的說道,“這個表字簡直胡鬧,我極其厭惡!”
“”薛寶釵被唬了一跳,一時間忘了要說什么了。
“你想要和她爭是嗎?”王攸凝神的看向坐在椅子上的薛寶釵,再度步步緊逼,叩問她的內心。
“對,我說過我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