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知曉前院發生的事情,可眼下園子中和園子外卻像是兩個世界,于是她走出里間,打開外間的房門,去了隔壁休息的耳房將風鈴叫了過來。
林黛玉看著進屋的風鈴,而風鈴也同樣認出了林黛玉身前的那把鶴羽扇,未待風鈴說話,林黛玉說道“風鈴,這是你們大爺的扇子,麻煩你送回蒼泱筑去,順道給清影說一聲你們大爺和你們老爺進宮面圣去了,明早說不定會回來,讓她早些休息就是,勿要擔憂!”
說罷,林黛玉將面前的鶴羽扇遞給了風鈴,而后者也趕忙應聲退了出去。待風鈴離去后,林黛玉想了想,命紫鵑將外間書案上的筆墨取來,就著有些晃動的燭光寫了一封書信,其實信紙上面就寫了兩字。
“勿憂!”
看著這兩個字,林黛玉又不免皺起眉頭來,因為她突然意識到這封信根本無法寄出,而且還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想到這,她只好無奈的將信紙放在燭火上給燒了。
明亮的火光穿過竹簾,些微的照亮了更為昏暗的外間,林黛玉看見了放在窗臺上的那盆萱草,若隱若現之下,花盆上的五亭橋圖樣也顯得模糊不清,原來是淚水模糊了她的雙眼。
一刻鐘后,風鈴從蒼泱筑回到瀟湘館,對林黛玉回道“清影姐姐說知道了,另外囑咐我對姑娘說姑娘更應該勿憂才是!畢竟咱們大爺又不是第一次面圣!”
蒼泱筑正門口,清影笑著將薛寶釵的貼身丫鬟鶯兒送走,而后命人將蒼泱筑的大門關上,便去休息去了,而那把鶴羽扇也被清影放在了書桌之上。
對清影來說,自家大爺進宮面圣算是很正常的一件事,畢竟王攸是同德八年那場殿試后唯一一個沒有出仕的進士。
王宅,石氏和王鸞母女二人從過來打探消息的林之孝口中得知王子騰去了榮國府賈家將王攸一并帶入宮中面圣,心里也不免擔憂起來,甚至能夠隱約的猜出是出了大事,而這大事還跟王家有關。
林之孝由盧管家接待,只是小坐了一會兒,林之孝便是回了榮國府,將王宅安然無恙的情況告知給了賈赦和賈政兩位老爺,而這消息也傳到了賈母耳中。只要王宅無事,那么就不是最壞的情況,可宮里那位這般興師動眾,又不免讓賈母心疑。
眼下只能等!
回說王攸被王子騰一把抄在馬上,甚至連話都還沒問清楚,王子騰絲毫不顧及王攸是他唯一嫡子,快馬行駛到宮門前,伴隨著吁聲和馬匹急停時的咴叫聲,王攸面色極為難看的將在賈政書房中用的晚膳吐了出來。
王子騰皺眉看著王攸,而王攸也同樣不爽的看著王子騰,可當下事急從權,根本來不及有任何解釋,更何況王子騰也不知個中情況。
“兒啊!今夜王家的命運就在你的手里了!”王子騰拍了拍王攸的后背,小聲的囑咐道。
“到底什么事,為何咳咳”王攸被嗆了一下,發出陣陣喘咳,后面的話也被咳嗽聲遮掩住了。
“為父也是突然接到宮中命令,但圣上之意卻在你身上!”王子騰嚴肅說道。
“在我?!”王攸不禁心生疑惑,可口中難聞的氣味著實讓王攸靜不下心來去仔細思考,唯一和圣上有交集處的便是十三日和十四日兩位王爺之事。
“宣九省檢點王子騰王大人和今科探花王攸前往御書房,即刻覲見,不得耽誤!”正當父子二人還欲商議一番之時,一個公公模樣的太監跑了過來,宣讀了旨意。
王子騰和王攸二人急忙應聲,跟著公公進了宮門,正如上個月二十二日前來,一道道高大的宮墻矗立在兩旁,可相比較那日,此時是入夜時分,兼之皇宮空曠,不似白日,就好像一個即將噬人的巨獸一般,這反而讓父子二人神情都是緊張不已。
前方入口處,有著不斷閃爍的燈火和人影,父子二人走到近前,只聽王子騰驚呼出聲,趕忙上前拱手道“下官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