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黛玉的憐惜,實在是心中不舍。
林黛玉聽得也是感動流淚,只是被賈母用帕巾給擦掉了,又聽賈母勸道“玉兒以后少流淚才是,尤其不要傷心流淚,傷心易傷身。”
“是,外祖母的話玉兒記住了。”林黛玉微笑的說道。
“我知道你心里喜歡這瀟湘館,但是這畢竟只是一個住人的房舍罷了,屋舍養人而不傷人,方為好去處。攸哥兒的蒼泱筑我還未曾去過,不知內里如何?”賈母問及王攸的蒼泱筑,而后觀察著林黛玉的神情。
盡管林黛玉掩飾的很好,可賈母畢竟經驗豐富,怎會瞧不出林黛玉也是喜愛那里的,愛屋及烏,莫不如是。
“老太太,林姑娘!大太太和太太,薛姨太太,珠大奶奶,璉二奶奶,寶姑娘,二姑娘,三姑娘,四姑娘一道過來了!”門口傳來潤竹的通報聲,之后便聽得屋外傳來陣陣腳步聲。
林黛玉從榻上站起身,命一旁侍立的紫鵑下去奉茶,而自己則是走出正門外,將眾人迎了進來,看著屋內椅子不夠,又命雪雁,凌梅去耳房端了幾張凳子過來。
很快,眾人便是行了禮,落了座。
“外甥女可好些了?昨夜我們老爺還問道此事,心里掛念的很,這不,今日特意讓我帶了些補氣血的人參過來!”邢夫人開口笑著說道,之后又從袖袍中取出一個錦盒來,遞到了奉茶的紫鵑手中。
“多謝大舅舅和大舅母!”林黛玉蹲下身子,微微行禮,感激說道。
邢夫人又偷瞄了一眼賈母,賈母相當滿意的笑了笑,這也讓邢夫人心中有了些底氣,可她明白此時自己不能表露出來其它的心思,又說道“這人參還是璉兒孝敬老爺的。”
王熙鳳聽得此言,神色微變,因為這事她居然不知道,可眼下平兒不在自己身邊,也不好詢問,可還是強笑道“我說這錦盒怎么看起來有些眼熟,原來是出自我們二爺。”
“璉兒那小子有心了!”賈母一句褒獎的話,便是將要爆發的怒火掩蓋了下來,甚至連林黛玉事后想要退還此物的心也是壓了下去。
“今兒怎么不見寶玉?”賈母問王夫人道。
王夫人回道“寶玉昨日睡得晚,起遲了,過一陣子就過來瞧您!”
“嗯,畢竟是小孩子之間胡鬧,你無論作為母親還是姑母,都上些心才是!”賈母告誡說道。
“是。”
“攸哥兒呢?”賈母又問道。
“他一大早去了夢坡齋,近來攸兒和老爺走的很近,每日要說上些話,老爺心里也是高興的很!”王夫人回道。
“嗯,隨他去吧!”賈母點了點頭,表示知曉,隨后看向薛姨媽,問道“薛姨太太昨日可是不在家?”
“呵呵,十四那日我生辰,舅太太送了些禮物過來,我昨日去那面還禮去了,是故不知道林姑娘的事!”薛姨媽笑著回道,“到了晚間回來,才從寶釵口中得知,原想著進園子過來瞧瞧,又知老太太昨夜歇在此處,不敢打擾。”
“舅太太可好?”賈母又問道。
“只說了極其思念攸哥兒!”薛姨媽如實回道。
“母親思兒,人之常情!”賈母評述道。
眾人皆是頓首稱是,隨后賈母對鴛鴦吩咐道“讓人去夢坡齋將王家大爺請到這來!”
“是!”鴛鴦領命出了外間,吩咐一小丫鬟去了夢坡齋。小丫鬟行至竹林小徑處,正好碰見了自怡紅院匆匆而來的賈寶玉。
寶玉認得這小丫鬟是賈母身邊的珍珠,上前攔住了她,問道“珍珠姐姐,你這是要去何處?老太太和林妹妹可起了?”
珍珠笑著回道“二爺自己起晚了,還不快進去,羞羞羞!”一面說著,一面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臉蛋,賈寶玉看著珍珠臉上的擦粉,又笑著問道“姐姐今日擦得是什么粉,怎么聞起來像是那水塘里的荷花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