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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大案的角落處擺放著一只斗大的汝窯花瓶,瓶中插著的是取自水塘中的荷花,在西側的墻上掛著一大幅出自米襄陽(注米芾)的《煙雨圖》,在其左右兩側掛著一副對聯,乃是顏魯公的墨跡。
“煙霞閑骨骼,泉石野生涯!”風鈴朗朗念道,話音剛落,又急忙用手捂住嘴,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禮之處。
“沒想到攸哥哥身邊倒也有一個精通文墨的才女!難怪攸哥哥讓你去照顧林姐姐!”賈探春不以為意的笑道。
“探春姑娘折煞奴婢了,我又算得上哪門子的才女,若論才女,這園中的哪一位小姐不是才女?”風鈴趕忙說道。
“你倒是謙虛的很,想必也是你們大爺平日教的好!”探春笑了笑,而后可道,“不知你今日過來這是”
“我們大爺想請三姑娘幫個忙!”風鈴如實說道。
“幫忙?!”一旁的侍書想要出口阻攔,不過卻被探春阻止了。
風鈴說道“實際上是我們大爺想請四姑娘畫一幅畫,只是我們大爺和四姑娘交情不深,是故才請到三姑娘這!”
探春盯著風鈴的面龐,凝神說道“為何他不親自過來和我說?”
風鈴又道“我們大爺今早出了園子,有事回家去了,臨行前安排了這事。”
“又回家了?”
“是!”
“什么畫?”
“墨竹伴草!”
“墨竹伴草?”
“這草還需是忘憂!此外還附帶一句詩?!?
“詩?”
“大爺昨夜興致而作,此句為‘似此星辰非昨夜,為誰風露立中宵’。”
“似此星辰非昨夜,為誰風露立中宵。倒是好句!”探春心下不由的贊嘆了一聲,而后陷入了沉思之中。
“姑娘!”侍書情急之下,喚了一聲,急忙將探春拉回了現實之中。
風鈴說道“不知三姑娘可否愿意幫忙?”
探春看了一眼微微搖頭的侍書,又思忖了一番,最終決定道“可以,攸哥哥可定了具體日期?”
風鈴搖了搖頭,如實回道“大爺沒說。”
探春當下頓首表示知曉,于是說道“雖不知攸哥哥要做什么,依他的性格,不會無的放矢,只是今日之事,他承了我和惜春妹妹的人情,來日可是要還的?!?
風鈴聽得此言,一時語塞,畢竟賈探春后話并非她能夠做主,是故沉默了下來。賈探春見風鈴不說話,笑道“你且回蒼泱筑吧,這人情之事我回頭和你們大爺說就是!”
“是!”風鈴應命告辭離開了秋爽齋。
待風鈴走后,侍書有些憤懣的說道“姑娘,你怎么能答應呢,您是姑娘家的,攸大爺雖說是太太的侄子,可這男女終究有別,我看不如拒絕了為好!我也是為了姑娘的名聲考慮!”
探春瞥了一眼侍書,盡管腦子里認為侍書的話說的有理,可心里卻并非那般想,于是冷笑說道“我知道你想說什么,無外乎我不是太太的親生女兒罷了!”
侍書見探春這般說,也不敢多嘴了,作為伺候探春的貼身丫鬟,她相當清楚這是自家姑娘的逆鱗,容不得別人說的。
探春沒好氣的說道“不過是一張畫罷了,難道就是私相授受不成?你們不過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罷了,我等主子做事何時需要你們來教了,真是笑話!哼!”
“姑娘,我并非那個意思!你莫要生氣和往心里去,只是攸大爺姑娘您”
“好了,我很明白我要做什么!”探春直接打斷了侍書的繼續之言,而后軟和說道“你下去吧,我想想就是!這事你別往外傳就是,若是有人可起,就說是風鈴來咱們這借了樣東西,省的有惹出不必要的口舌!”
“是!姑娘!”侍書也急忙退了下去。
“似此星辰非昨夜,為誰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