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凳上登上了馬車。伴隨著駕車小廝的一聲吆喝聲,馬車漸漸的滾動起來,沿著榮國府西側的街道再度回到了寧榮街大路上,而后往皇宮方向駛去。
一路上,王夫人都在閉目養神,心中不斷排理著思緒,一直到了宮門處馬車停穩了,才從思緒中緩過神來,之后便在太監的帶領下前往了賈元春居住的榴元宮。
榴元宮中,賈元春顯得很是高興,雖說三十多歲了,可她的少女心依舊未曾被這幽深的皇宮所磨滅,原本的她只是皇后宮中的一名女長史官,后得圣恩晉封鳳藻宮尚書,加封賢德妃,自此便是斷了出宮的希望。但她依舊懷念當初在榮國府的時光,是故才想著每個月趁省親之際見上母親一面,順便從母親口中得知家中的情況,尤其是姐妹之間以及寶玉的趣事。
母女再度相見,不免垂淚啜泣一番,但二人必須得克制,因為此處是皇宮,代表了天顏的皇宮。
“母親!”
“元春,我的兒!”
母女二人相擁而泣,一旁侍立的抱琴也難免頗受感動,王夫人當然沒有忘卻抱琴,在和元春分開后,又好生的安慰了一陣抱琴。
元春急忙擦掉眼淚,然后笑著將王夫人領到了偏殿,又命抱琴奉上茶水。抱琴知道母女之間有許多話要說,于是識相的在奉上茶水后,便是退出了偏殿,于偏殿門外當起了看守者,以防有突發情況。
殿內,元春將王夫人領到里間,并讓后者高坐在榻上右側,而自己則是還像家中女兒一般坐在左側。
“母親,十五那日你為何沒來?”賈元春問道。
“那日我犯了頭疾!”王夫人臉上露出一絲懊惱神色。
元春見母親神色有些難看,便問道“是不是家中出了什么事?”
王夫人回道“也算不得家中的事,只是這事我一想起就心里不大舒服。元春啊,你知道母親的心思,我也是為了你和寶玉,有些事我也是逼不得已才去做的,所以也希望你能理解我。若是珠兒還在世,或許我也不會如此心急,主要是寶玉自從進了園子,鬧得實在有些不像話,寶玉和攸哥兒兩兄弟鬧了矛盾,到現在還未解決,這著實讓我擔憂不已。”
賈元春也清楚寶玉的心性,若以赤子之心而言,寶玉或許還比的過,可這赤子之心說的不好聽就是小孩心性,難堪大任。
“說起來,這也是寶玉自己的不是,惹得攸哥兒心里不痛快,若只是口頭之爭,也就罷了,想必過一陣子就好了。你也知道林大姑娘,寶玉那孩子從小和林家姑娘呆在一塊兒玩鬧,少不得受了些影響,但攸哥兒他又是秉著你林姑父的遺愿,這兩兄弟隔閡時時未消,這”王夫人適可而止,她覺得女兒元春能夠明白自己的意思。
“老太太的想法是不是變了?這不是正合了母親您的心意嗎?”元春詢問道。
“老太太的想法確實是變了,但也沒合我的心意!”王夫人顯得頗為郁悶,又說道“關鍵在于十四日你舅母她單賜了一件表禮給了林家姑娘。”
“黛玉的才情容貌確實配得上攸哥兒!”賈元春不得不承認道。
“但她不適合做攸哥兒的正妻,更不應該成為未來王氏的主母!我也是為了她的身子考慮!”王夫人咬牙切齒的說道。
“那母親的意思是?”元春試探道。
“我和你薛姨媽商議過,我們想讓你三妹妹坐上那個位置,這樣你舅舅也能多支持一下賈家,尤其是你和寶玉,更何況將來王氏一門肯定是要交托給攸哥兒的,他是科舉出身,又是今科探花,未來能做的比你舅舅更好,你之前不也是有想法將探春嫁給攸哥兒的嗎。”
“母親,你這般做是不是過了,三妹妹她的身份”元春不由得皺眉道,可此一時彼一時。
“我知道你是在想探春是個庶女出身,但是你舅母當初不也是個庶女,她還不是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