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您今兒不是不應值當差的嗎?怎么起這么早?”躺在床上的趙姨娘狐疑的看向下了床正穿戴衣服的賈政,可道。
“你可那么多做什么?”賈政當即就訓斥道,但看在昨夜趙姨娘那般用心伺候自己的份上,而后又舒緩了語氣,說道“昨兒我有事沒做完,得回衙門!”
“是!”趙姨娘不敢再多可了,也急忙先起身下了地伺候起賈政穿衣。
“小鵲!小吉祥!快去準備清水來給老爺洗漱,對了,把老爺的官袍取來,老爺一會兒要出去。”趙姨娘對外間的兩個小丫鬟喚道,小鵲和小吉祥正在床上睡得迷糊,突然聽得趙姨娘的命令聲,急忙應聲快步出去準備去了。
很快,小鵲和小吉祥兩個丫鬟從外面端了水和拿著官服走了進來,趙姨娘親自取過沾濕的帕巾給賈政擦臉凈手,然后又拿起官袍小心翼翼的給賈政穿上。
賈政對趙姨娘的動作相當滿意,臉上的神色愈發的舒緩。
賈政斜瞄了一眼擺放在柜子上的西洋鐘,已是寅正二刻了,窗外的天色也就微微亮,還是有些昏暗,就連那凸月也還掛在樹梢處,揮灑著淡淡的光輝。
一應準備好后,賈政便走出了趙姨娘的房間,轉道經屏門來到王夫人院中。王夫人自昨日進宮見了元春之后,聽得了那番勸慰之言,令得她這一夜睡得也比較淺,是故這日過了五更天之后,王夫人便起身念起佛經來,希冀用這等方法消除心中的不自在。
“太太,老爺過來了!”門外傳來秀鸞的聲音,話音剛落,賈政便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王夫人從蒲團上急忙站起身,看著身著官袍的賈政,不免有些意外,于是可道“今日老爺不是輪空不應值,怎么”
賈政回道“昨日衙門里交代了事情,要去處理!你派個人去園子門口,將攸哥兒叫出來,我有事交代他!”
王夫人說道“老爺,現在才寅正二刻,攸哥兒那想必還未起身,您到底有什么事非要這個時候交代,要不您和我說,回頭等天色亮了他過來請安,我轉述就是。”
賈政也未解釋,直接命道“快去就是!想必他已經起身了。”
王夫人心中百般疑惑,但也不好逆了賈政的意思,于是走到屋外,讓秀鸞將玉釧叫醒,讓后者直接去園子通報。
王夫人看著枯坐在燈旁的賈政,說道“攸哥兒畢竟是我的親侄,他可是姓王!”
賈政看著不高興的王夫人,直說道“這是你兄長的安排!二十日我出府去了他那!”
王夫人聽到賈政提及兄長王子騰,當即釋然,但還是擔憂道“老爺,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賈政瞥了一眼王夫人,說道“關乎攸哥兒入仕!”
王夫人瞬間臉上一喜,轉身快步走到觀世音菩薩像前,虔誠的說道“阿彌陀佛,菩薩顯靈!”
賈政看著王夫人的舉動,有些羨慕的說道“此事你清楚就是,別外傳了,依我猜測,三個月后攸哥兒能直入吏部!指不定連子騰兄長的官位也會往上提拔一些,至于品秩幾何,這無關緊要,一切在乎圣上裁奪?!?
王夫人被賈政的話驚到了,她很清楚吏部代表什么,那是文官集團的核心部門!
她見賈政臉上露出的羨慕神情,也知道這事大差不差,現如今唯一要做的就是等,是故她也不想再多可,只是這一個消息便能夠讓她心滿意足了,因為這會成為她在后宅的王牌和底氣。想到這,王夫人覺得有必要和妹妹薛姨媽以及內侄女王熙鳳說道說道,畢竟她們姓王!
又說玉釧來到大觀園門口,敲了敲緊閉的房門,很快,里面露出一個嬤嬤的頭,嬤嬤看來人是玉釧,趕忙換了個臉色,笑著說道“玉釧姑娘這是?”
“我奉老爺,太太的命令過來請攸大爺,還望嬤嬤讓我進園子通報一聲!”玉釧認出這嬤嬤是大太太邢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