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聲若蚊蠅的說道。
“過一陣子老太太那邊派的人就來了,若是見到這般模樣,你又當如何?”寶釵嚇唬著說道。
林黛玉有所意動,忙掀開被角一處,羞怯的看向寶釵手中的扇子,甚至偷偷的瞄了一眼王攸所在之處。
“好了,快些出來吧,這哪有拿被子當蓋頭的!”寶釵不免笑道。
“呸!你又擱哪胡吣呢,只不成你才想要蓋頭呢!”林黛玉啐道,更是將手中的繡帕往寶釵身上一摔,不由得鬧了個大紅臉。
“你又來做什么?不是已經走了?怎么又折返回來了?”林黛玉不甘示弱對王攸問道,主要也是心里作祟,好叫寶釵瞧瞧誰治誰。
“”
林黛玉見王攸不說話,不由的氣勢一泄,當即哽咽道:“他們都說你要走了,我心里難受!”
“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不明白!”林黛玉忙搖頭道。
“那魚兒我雖放回了水池中,可它總要學會自己長大,學的更加聰明,而不是傻傻的連魚餌和石頭都分不清,更何況你并非那池中魚,那籠中鳥!”王攸靜靜的說道。
寶釵聽了這番話,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黛玉自小就少人教導,加之性情孤僻敏感,若非千金小姐出身,確實容易遭人嫉恨,這府上雖說光鮮亮麗,可個中齟齬之事腌臜之物不勝繁多,哪怕你高潔如那水中荷花,如那傲雪寒梅,也少不得他人非議。
“沒有什么可是,也沒有什么生氣,更沒有什么厭煩之說,我何嘗不知你心中所懼,正因為我心知肚明,是故才要你面對而非逃避,妹妹,現如今你可明白了?”
“我好疼!”林黛玉捂住心口說道。
“所以我沒走,而是選擇在這等你!”王攸站起身,而后轉過身子,目光看到了梳妝臺上的那盆萱草,復又說道:“將來若我去了江南,妹妹你又當如何自處?我思來想去,縱然我為你布局千里,可若你不能適應,我的心血豈不是白費了,將來我又有何面目去面對老師!”
寶釵看著不遠處的少年,心神震動,他的這番話縱使不是對自己所說,可其中深情屬實激蕩人心。
這一刻,寶釵能察覺到他身上的勢達至頂峰,那是一種他特有的魅力。
“你們并沒有錯!”王攸突然間勢氣低落,后盡數收回體內,轉頭看向寶釵和黛玉二人。
二人急忙偏過頭,不敢與之對視。
“盡人事而后聽天命!老師當年說的最多的就是這句話,數年來我百般揣摩,而不得其深意,許是我太年輕了!”王攸自嘲的笑了笑。
“攸兄弟(攸哥哥)?!”二人再度察覺到王攸的那股絕望情緒,不免大驚失色道。
“錯的往往是局勢!”王攸平靜的說著,“這便是我的心!”
又見得王攸擺了擺手,坐回了凳子上,他看向黛玉,后又看了一眼寶釵,接著閉上雙眼,最后再度睜開,凝重的說道:“我確實有畏懼的事物!因為我也是人!”
寶釵和黛玉二人有些惶恐不安的看著王攸,黛玉的手微微顫抖著,她想知道又不敢知道,寶釵能夠猜測的出,但不好證實。
“算了,多說無益。”王攸笑著說道,想要喝水,卻發現桌上一應事物皆無,只好作罷。
“我想知道!”林黛玉言辭鑿鑿道。
“林妹妹,你”寶釵看了一眼黛玉,黛玉說道:“你不能瞞我,這是你答應我的。”
王攸無奈且柔和的看了一眼黛玉,回道:“等你長大了,我再告訴你!”
林黛玉想起了那年的五年之約,重重的點頭道:“好!你別忘了!寶姐姐今兒也在這,有她作證!”
“嗯。”王攸拍手道,可心里卻說道:“但愿賈母那邊也能明白我的意思!”
“大爺,藥煎好了,還有王嬤嬤和春纖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