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日,寧國府內,賈珍閑來無事,派了小廝前往西府請了賈璉,薛蟠過來吃酒看戲。
戲臺上,戲子們吹拉彈唱,加之演的是《孫行者大鬧天宮》以及《姜子牙斬將封神》等戲文。
倏爾神鬼亂出,忽又妖魔畢露,甚至于揚幡過會,好佛行香,鑼鼓喊叫之聲,遠聞巷外,令得路人都是頓足不前,拍手喝彩。
亭榭之內,坐在賈珍身邊的薛蟠使勁晃動手中的扇子,喝著桌上的水酒,吃著盤中的珍饈和瓜果,好不快意,戲臺上的小官演至精妙之處時,薛蟠恨不能跳到桌子上為之喝彩。
賈珍和賈璉兄弟二人也不時的哈哈大笑,好一副紙醉金迷,花天酒地的奇景!
席間,有一客人喝的有些高了,拉了拉賈蓉的袖袍,問道:“世兄,我近來聽到一則消息,雖不知真假,但此事說起來與你家也有些關系?”
賈蓉一聽,便來了興致,偷偷的瞥了一眼父親賈珍,見后者恍若未聞,便笑著問道:“什么消息?”
“世兄,我知道你們家和王家有姻親關系,這事就出自王家,說是前些日子那王家探花殺了人!”
此話一出,席間所有人都看向那說話之人,薛蟠大怒道:“你說什么?”
那客人見薛蟠五大三粗,長的威猛,連忙拱手求饒道:“并非我有意造謠,只是這事外面好像傳了不少人,薛大爺和珍大爺若是不信,自可派人去街上打探一番。雖說我覺得是謠言,不可信,可你們也知道這事情”
“謠言罷了,什么殺人不殺人的,就算真殺了又怎么樣?京都里哪座府里沒幾個冤死鬼!”賈珍拍了拍薛蟠的肩膀,示意后者稍安勿躁,當即笑著說道:“想必是那人犯了王家大爺的忌諱,依我看,不足為懼,王家老爺是當朝一品大員,別人總要掂量掂量不是!”
說罷,又有意無意的瞄了一眼賈璉,賈璉也笑著附和道:“珍大哥言之有理!薛家兄弟切莫動怒才是!但依我看來,此事若是真的,那攸兄弟可真的當的起未來王氏一門的家主,我總覺得他那個人太完美了些,將咱們兄弟幾個都比下去了,我倒是沒想到他也是個厲害人物!”
“哈哈,二弟所言甚是,來,喝,薛家兄弟,你當年不也好了,不說了不說了,放心吧,算不得什么事,外面那些下三濫的東西也就只會嚼嚼舌根,過上些時日,有了新鮮玩意兒自然而然的就過去了。”賈珍哈哈大笑道。
薛蟠瞪了那人一眼,覺得賈珍和賈璉說的頗有道理,心想自家舅舅是何等人物,自己當初打死馮淵,也不過是花了幾個臭錢,現如今這又算得了什么呢。想到這,薛蟠雖說心中有刺,但耐不住賈珍和賈璉勸酒,漸漸的又沉迷其中,將這事扔到腦后了。
那客人見此情狀,哪里還敢多說半句,也跟著一道觥籌交錯,看戲聽曲了。
賈珍說的不錯,京都里哪家大宅里沒有屈死的冤死的鬼。
“香菱!香菱!這死丫頭又跑哪去了,我要喝水,我要喝水,來人!給本大爺倒水!”薛蟠喝的醉醺醺的回到家中,口中喚著香菱的名字,吵嚷著要喝水,說著說著便躺倒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睡夢中,他恍惚看見一人給自己喂了水,他睜開眼,細細的一瞧,發現是自己的妹妹寶釵,著實一驚。
當下含糊的說道:“妹妹怎么來了?香菱呢?難道她死了不成?還有那些丫鬟呢?你怎么親自”
話還沒說完,便仰頭再睡,寶釵說道:“哥哥怎么又喝的不省人事了,你也應該注意些才是,家里誰沒見過你發過酒瘋的樣子。”
許是聽了寶釵的話,加之悶熱難耐,覺得有些厭煩,薛蟠稀里糊涂的說道:“好妹妹,你知道我的性子,我是難改的了,將來攸兄弟他若是娶了你,你到時候也勸勸他。”
薛寶釵一聽這話,臉色通紅,忙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