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面待王攸離開了石氏的上房,石氏將手中的玉如意放回了原處,隨后嘆了口氣。
“母親,您這是為何?”王鸞不解的問道。
“鸞兒,你覺得你弟弟剛才所說的話如何?”石氏反問道。
“母親,孩兒認為父親他總有老的一天,并非是孩兒覺得父親不中用了,嫌棄他,而是......”王鸞的眼中流露出一絲驚恐,她想起了五月底全家被圍一事,當時父親進宮遲遲未歸,弟弟又被人強行帶離。
石氏看出了王鸞的恐懼,含笑著摸了摸她的頭,又緊緊的摟了摟她。
“而是圣心!孩兒認為弟弟他比父親更加懂得審時度勢,弟弟他走的是一條不同于父親的路,自然需要處處小心。咱們王氏一門近年來一直處于漩渦的中心,若換作別家,指不定會想著更上一層樓,殊不知爬得越高,摔得也越重。弟弟他深諳這其中的道理,母親您想想,弟弟他去榮國府賈家的那處園子是什么時機;那甄家要將其嫡女嫁給弟弟,當時弟弟的做法又是什么意思;哪怕后來圣上賜了鶴羽扇,對弟弟多有褒獎,可弟弟他何曾借此做過一件出格之事。您可能認為弟弟是愛惜自己的羽毛,不愿意污了他的君子之名,可林家姑娘一事又當如何解釋,您的思慮固然無錯,可眼下咱們家實在不宜高調行事!包括孩兒的親事亦是如此。”王鸞緊接著說道。
“那你和攸兒的親事總不能一直這么拖著吧!攸兒那面還好,你呢?”石氏又問道。
“母親,眼下不代表永遠。父親和弟弟肯定也在想辦法,只要能穩定下來,那自然就迎刃而解了!我是您教出來的,自然清楚您的心思。林姑娘想來您不大滿意吧?”王鸞看向母親,又問道。
石氏蹙眉點了點頭,之后又快速的釋然了。
“弟弟說不是想不想,而是能不能。雖說他明說了自己不想牽累林姑娘,但也足見弟弟他明白眼下時機不對,他既然在等,您何不也跟著等等看呢?不過弟弟他有一句話卻是對的,那就是他不宜迎娶高門貴女,這是無論眼下還是將來很長一段時間,除非......”王鸞說道后面,也適時的戛然而止。
石氏身為誥命夫人,自然知曉一些宮廷舊事,女兒未盡之言的深意她自然是清楚的。除非有變,這變有三種變化,第一,是王攸和林黛玉兩人的感情有變,第二,是王氏一門有變,第三就是宮里有變。
另一面王攸回到了青云軒,看見了正趴在榻上,流著冷汗的清影,她的小腿處早已被打的皮開肉綻,一旁的月英被嚇得臉色蒼白,全身顫抖,而負責給清影上藥的云歌滿臉是淚。
“大爺!”屋內的一眾丫鬟看向王攸。
“沒事了,你們先出去吧!”王攸嘆道。
“是!”很快,青云軒內就只剩下了清影,云歌,月英,疏影,王攸五人。
王攸正要開口說什么,只見清影咬牙看向他,說道:“我心里是愿意的!”說罷,清影又快速的將頭埋進了枕頭里,放聲的哭了起來。
王攸知道這是一句一語雙關之言,于是走到清影的身邊,說道:“你且好好修養幾日吧!”王攸看著清影,又想起了林黛玉,薛寶釵,瓊玉等人,當然還有母親今日的這番話,她們都是擔心自己的,自己不想讓她們受累,然而事實恰恰相反。
不知比知道要好,可有些時候知道比不知更好。
對于此事,王攸明白是自己錯了,沒有因人而異,只是一味的自以為是,一味的一概而論。
她們是不一樣的人,也自然有著不一樣的性情和心事。
原來自己還是輸在了齊家!
這日晚間,趴在榻上的清影覺得不大舒服,想著要翻個身子,不料牽扯到了傷口,不由的“哎呦”的叫喚了一聲,疼的又是沁了滿身的汗。這汗水粘在內襯上,自然是黏糊的令她難受,但一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