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日就是中秋,你要回那園子去?”王子騰眉頭微蹙的問道,似有不滿之色。
“孩兒心里放心不下,想著趁陛下旨意下來之前再好好梳理一番,也好為來日做準備!”王攸如是的說道。
“你母親和我說那面府上的老太太確有此意,我看不如讓你娶了親,如何?”
“不了,我知道您心中也有顧慮,而且我還不想這么早娶親!”王攸搖頭道。
王子騰靜靜的看著王攸,只見王攸眼神澄澈,并非是言不由衷之言。
“我以為你巴不得會答應!”王子騰復又說道。
“我和母親說過,那事不是想不想,而是能不能!孩兒認為當下的我能力不足,您也知道圣上有意讓我前往江南,我帶不了她!”王攸回答道。
“其實江南并非你想的那般可怕!你也無需多慮!”王子騰說道。
“不管如何,我都覺得林妹妹呆在那園子里更加安全些!更何況眼下她的身子不大好,不宜舟車勞頓!”王攸評述道。
“嗯。”王子騰輕嗯了一聲,算是表示認同。
“啪嗒!”王攸從棋笥中拈起一枚黑子落在了棋盤的一個角落處,而后說道:“孩兒不孝,又將遠離京都,還望父親和母親能夠多多保重身體要緊!”
王子騰目光波動了一下,也拈起一枚白子落在了黑子的旁邊,說道:“你不帶那些丫鬟過去,你母親怎能放心!”
“孩兒可不是去江南游山玩水的!想來您也清楚,有些事不宜讓她們知曉。”王攸回道。“更何況我能夠照顧好自己!”
“我知道了!”王子騰點了點頭。
“姐姐她若是真的想嫁,就讓她嫁吧!”王攸有談及了王鸞的親事,“總不能因為我耽擱了才是!不過您不能逼她!”
王攸知道王子騰接下來要說什么,當即補充道:“我知道您是看上了那個北靜王爺的從兄鎮安侯,固然是能夠令江南甄家有所忌憚,只是您不覺得將寶都壓在了一方嗎?”
“攸兒,你想說什么?”王子騰驚疑的看著王攸。
“孩兒知道您并非是孩兒表面上看的那么簡單,若真的如此,您也不會坐在這個位置上足足十五年之久,確切的說是二十年!您是一個真正為王氏一門利益著想的家主,我們王家人沒一個是傻子,只是有些時候太聰明反倒力不能夠往一處使,比如姑媽和您早年間商議的金玉良緣,比如鳳姐姐的小心機,比如仁大哥哥和信二哥哥前往金陵。孩兒有時候也會想,若是將來我坐上了您的位置,會不會或者說能不能做到和您一樣,可是我得到的答案卻是不能!因為孩兒有私心,這個私心更多的體現在咱們京都的這個家,至于族中的那些親戚,我并不如何看重!我知道您可能會生氣,但是這就是孩兒的心中的想法。我覺得我有必要和您提前說,至于將來您或者我的想法會不會變,那就只能隨緣了!”王攸復述道,“所以為了王氏一門的將來考慮,您不應該選擇北靜王爺一派!我想您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說罷,王攸又補上了一枚黑子。
“呵呵。”王子騰哂然一笑,也未多說其它。
“咱們王家和賈家,薛家,史家合稱金陵四大家族,休戚與共,可謂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在圣上眼中,咱們家就是站在北靜王爺所代表的舊黨勢力上,不過卻出現了兩個變數,一個是孩兒我,另一個則是賈雨村!圣上求的和賈家老太太一樣,或者說當家的那個人都一個樣,心中求的便是平衡!只有平衡,才能安穩,穩住自己的那個位置不被下面的人取代掉。賈雨村此人寒門出身,背景不深,只不過是連了姑父的宗罷了,若是事變,隨時可以抽身,可以說是進退自如,而這也正是我讓父親您時刻小心他的一個原因。至于孩兒我,我走的科舉之路,同時代表的是士子,和您的武職相悖,為了讓陛下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