琰往自己身上看了看,果然身上的衣褲都短了一截,他驚奇地瞪大了眼睛說不出話來,這樣肉眼可見的成長,就算跟弟弟們比起來,也算是個異類了。
床頭放在新制的衣裳,母親總是這樣細心。
他心中忽一激靈,喊道,“紅珠蛟的手臂呢?”
羽噓噓了兩聲,抱過來一個捆扎好的包裹,“哥,你的東西在這呢!”
琰一骨碌地爬起來,大口地把湯喝完,風風火火地往外跑。
“哥,我送你吧。”羽招呼了大鵬鳥,與琰一起坐上大鵬鳥的背翅,向狼猛城方向飛去。
“羽,看見沒有我長高了。”琰拉起羽比了比個頭。
天哪,又高了兩寸!
羽鼓起了嘴,“哥,你都不等我就顧自己長了。”
琰笑著刮他的小鼻子道,“好,下次我長大的時候會記得叫你哈。”
“我們要擊掌為誓。”羽認真地伸出手去,清澈的眼光直直地看著琰,“我要和哥哥一起長高長大。”
羽把琰送到狼猛城外便走了,琰用紅珠鮫的血肉救起了祁詡,然后東瑀洲軍隊迅速地發動了攻擊,狼猛城被攻陷的那一天,西泰洲國投降了。
西泰洲使者送來了降書降表,締結了城下之盟。
西泰洲王城,即墨煊赫雙目血紅地看著殘陽灑落在宮殿階下的昏紅,寥落的臣子們垂著頭,顫栗著。
他終于走到了這一步,整個西泰都在詛咒他的名字!
昏君、淫君、暴君
即墨家族掙扎著爬到了權力的頂端,還沒來得及看清山頂的景色,便又跌到深淵,被人踐踏!
“陛下,東瑀另外提出質子的要求”一個老臣戰戰兢兢地說,“只有請王世子入東瑀洲為質。
“孤只有一個兒子,你們是想看著孤絕后?你們這些做臣子的就不能為孤分憂嗎?”
大臣惶恐地說,“東瑀國君以仁厚稱世,王世子此去為質化解干戈,必受其禮遇,不至遭厄”
即墨煊赫的牙咬得吱咯作響,整個胸膛都耍炸裂了!
不可原諒,有虞嚴光,不可原諒!
低壓籠罩的朝堂上,冷麗的帝魃忽兀地出現在議廳中央,看著即墨煊赫,“答應東瑀洲的條件,送王世子入東瑀洲為質,為表示誠意,再加送幾個也無妨。”
即墨煊赫狠狠地盯著她,咆哮地說道,“都這個時候了,你來做什么,孤需要你的時候,你在哪里,背叛者……都是背叛者。”
帝魃的長鞭呼嘯著抽裂了地面的石板,她冷喝一聲,“愚蠢,失敗者的面目真是可憎。”
朝堂上噤若寒蟬。
良久,即墨煊赫畷囁著,“孤……我……該怎么刅?”
帝魃噙起冰冷的微笑,“這個時機剛剛好,一切由我來為你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