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多人,還是除惡末盡,琰心中嘆惋不己。
“丁將軍!”溫婉的呼喚聲自身后響起。
丁琰回頭便見衣瀾站在五米外,溫潤和悅地微笑著,“丁將軍神勇,若沒有你此戰難勝。”
丁琰連忙說道,“若無姑娘及時搬兵設伏,決不會有此圍殲之勝。”
衣瀾謙和地說道,“我哪有這么大能耐,只是傳個口訊罷了,出兵設伏賴長留候果決。”
丁琰輕嘆一聲,“還請姑娘代少將軍與我向長留侯致謝。”
衣瀾目光輕轉,“丁將軍,長留侯有請移步小敘。”
琰頗有些吃驚,“長留侯竟然親自領兵前來?”
衣瀾微微點頭掠了掠鬢邊被風吹得散亂的發絲,“請隨我來罷。”言罷,轉身而行。丁琰略略沉吟,跟了上去。
丁琰第一次見到了這執掌十萬禁軍的長留侯,原以為是個十分嚴峻的男子,不想他四旬上下,面白圓潤,修眉鳳眼,長須髯髯卻頗似一個教書先生,只是身姿雄健行動俐落仍是大將風度。
他見到衣瀾領著那英俊挺撥的少年前來,露出欣賞之色,朗聲道,“會當群豪勘國難,自古英雄出少年。”
“長留侯謬贊了,小子愧不敢當。”
長留侯看了看身旁的幾個將員的欽佩神色,呵呵笑道,“丁將軍適才己展露過神威,此刻縱是想要自謙也來不及了。”
丁琰見他喚自己丁將軍,心知衣瀾必是將她所知的事情都詳細告訴了這位長留侯,便亦微笑道,“侯爺才是決斷睿智,英明果毅之人。”
長留侯將滿臉的笑容微微一斂道,“京都竟有此等怪物出沒,本侯身負戍守重責,自然要一探究竟。”
“那侯爺如今可證得究竟,又作何感想?”
長留侯看著遍山的墨缺尸身,細長的雙目中幽光微閃,“本侯自有決斷,你且回去告訴祁詡,京都長留侯府自會掃蕩邪侫,他們這些邊吏將帥就不要興風作浪,輕舉妄動了。”
琰聽出長留侯即有對付邪侫的決心,又有對祁詡叛亂的疑心,便建言道,“……侯爺不可小覷了這幫邪侫,依末將之見,不如與少將軍一晤再從長計議。”
長留侯捻須凝目,“哦?祁詡敢來我長留侯府一晤?”
丁琰神色鄭重地望著長留侯道,“少將軍心系國難君危,侯爺亦重社稷百姓,君子坦蕩蕩,又何來不敢呢!”
“好!”長留侯拍掌道,“你這小將既然能替祁詡做主,說得如此篤定,本侯便候他兩日,等他前來了。”
丁琰點了點頭,“末將定會轉達侯爺之意,并促成此行。”他頓了頓又道,“侯爺,這些怪物為邪法所煉,最好將它們的尸體以火焚燒,免生變故。”
長留侯頷首道,“本侯自會料,這些細務就不用丁將軍勞心,東瑀洲安定有賴將軍辛勞,速速去罷。”
丁琰聞言自不便多言,揖禮而去。
衣瀾目送丁琰遠去,向長留侯道,“侯爺,京都形勢大變,祁少將軍若是貿然前來只怕會被奸人所害,未必能順便與您會面。”
長留侯面沉如水,“既然祁詡自以為是看清局勢的明白人,本侯也不妨借他來攪動攪動,看看這水究竟有多渾。”
衣瀾秀眉深皺,“侯爺切莫輕敵呀,此時敵暗我明,何況邪侫勾通鬼神無孔不入,今日侯爺調兵圍剿了這些怪物,回到京都亦要小心應付奸人暗算。”
長留侯目中精光微閃,“暗算,本侯手握重兵,自然隨時都在別人的箅計當中,背了長留侯府的人命,管他是明是暗,直須揭下一層血淋淋的皮肉來。”
衣瀾聽著亦心懷激蕩,但轉念一想以丁琰這樣的神勇還須步步為營,便保持了三分謹慎,“侯爺,衣瀾身份微鄙,看不清忠奸明晦,也不識大體大局,只知道大公子去了,侯爺更不能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