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著等待。
帝魃轉頭看了魔者一眼,又緩緩地道,“長留候雖有神器,卻不得其妙用,難展神器威能,不足為患。”
白發魔者欣然喜道,“山主果然有法可制。”
帝魃輕哼了一聲,“你眼光不差,此人有謀斷,行事果敢勇毅,甚合吾意,吾就收下了。”她攸出右掌翻轉平推,只見陰風過處,火勢中墻倒屋塌一片。
“山主這是何意?”
“他想要夷平國師府,吾便成他。”
“這……亦是險著。”
“不險,哪來的大勝,以幽魔窟為陷井,仲正老兒為餌食,誘他入我腹地,隔絕應援之勢。”
白發魔者撫掌而笑,“甚妙,就依山主之計而行。”談笑中捏法而做,讓尚在博殺的異能者和武技師佯敗而走,丟下了幾具尸體。
探衛來報己經面攻占了國師府,并將仲正國師圍困控制在庭院中,等待長留候發落。
長留候心生疑慮,“他竟然被困住,沒有遁走?”
探衛說道,“是的,國師請求與候爺面見。”
長留候攢著眉頭,請求?!這可不像是那只魔的口吻。
姜淮無不憂慮地說,“候爺,小心有詐。”
云舒滿身浴血地轉折而回笑道,“候爺,讓末將隨你前去,云舒也想見見國師此時的表情。”
長留候搖搖頭,反而取出一面可調度兵力的金令交到云舒手上,“從現在起,你退至外圍作壁觀,若萬一本候有什么不測,千萬不要試圖營救,妄做犧牲,想辦法將這面金令交到平西將軍祁詡手中。”
云舒愕然道,“平西將軍……這……”
長留候看著他目中頗有深意,“此事你尚須瞞過云慳將軍悄悄進行,非是本候信不過云慳將軍,而是他太過耿直,易被奸徒欺之以方。”
云舒對候爺向來敬服,赤子心腸并無多想,“云舒記下了。”
長留候微微一笑,向左右一示意,領著一隊親衛向那猶自躥著火苗破敗焦烏的府門來去。
耿子京本己在國師府中,默默地擦軾完崩出許多細小缺口的三尺青鋒劍,緊隨著長留候并入了親衛隊中。
中庭院中,四下毀塌,禁軍士兵正騰出人手清理場面,懸掛清光鏡。
仲正國師便立在這庭中,被眾兵團圍著,看起來似一下子蒼老了十幾歲,眺望著中庭門戶,期盼卻又憂慮長留候的到來。
長留候越過包圍圈,仲正國師的雙目浮出一層激動的淚光。
“候爺,你還是來了。”
長留候看著仲正國師,也看著白發魔者貼在仲正國師的身后移出半邊身軀,向著他微微而笑。
長留候目光移到仲正國師的臉上,“這個時候,國師一定有重要的話要說,不然也不會要見我。”
仲正國師泛出苦澀的笑容,“老夫是將死之人,本不值得候爺前來,即然來了,老夫就說幾句不該說的話。”
“國師請說。”
“候爺本知敝先祖因供奉汲引先知,世代傳下。本國師亦有些卜算國運的本領,素知天意難逆,期代更迭在所難免。”
長留候料不到仲正國師此時說的是這一番喪氣的話,臉色微變,“國師……”
“東瑀洲會亡,老夫會死,候爺你也會死……這就是命運,誰也抗拒不了……”仲正國師似乎怕被人打斷,急急地說,“先王從來沒有想過要創萬世基業,但是有一樣東西藏在地宮之中,乃是無價之寶要傳于后世,候爺萬萬不可毀棄……”
長留候略感失望,皺了皺眉道,“國師的托付,我自當珍重。”
仲正國師似乎感到力不從心,一言難盡,喟然嘆息,“生死由命不可強留,強留無意……反受其害……”他說著話,突然拼盡力氣要擺脫白發魔者的控制,往前踏了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