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少將軍,這段時(shí)間你唯一要做的就是顧好自身的安。”丁琰深切地說,又轉(zhuǎn)臉看著云舒,“小云將軍,我家少將軍是扶助東瑀的支柱,亦是解救長留侯的唯一希望,我將他托付給你,萬不能有失。”
云舒尚末能完理解他們的對話,訥訥地問道,“你是去找龍神相助嗎?”
丁琰面上淡淡地現(xiàn)出些笑容,“我為東瑀而戰(zhàn),亦為龍神而戰(zhàn)。”他深深地望了祁詡一眼,身形一閃而去。
“這……”云舒看著祁詡,想著丁琰說的話,頓時(shí)感到壓力巨大,他嘆了口氣,“平西將軍,你是否信得過云舒?”
“我信得過長留候,也信得過章臺云氏。”
云舒吐了口氣道,“我一會去見伯父,若是一個(gè)時(shí)辰不見回來,請將軍不要猶豫,帶著令牌趕回宛城去。”
“你要說服云將軍?”祁詡心思墜重,頭疼不己。
“侯爺說伯父過于忠直,有些事不能對他說,但我被大撫軍監(jiān)捜捕而躲藏于此,尚需給他一個(gè)交代。”
世上無難事,只因無易事。
祁詡獨(dú)在簡居中想了許多。
祁詡了解琰,卻又不完了解他。
他是部下,兄弟,朋友。
他是忠臣嗎?
凡人之立命所在,必拼死維護(hù)。
琰這樣的人,會以東瑀為立命之所嗎?
是以,小琰擅離職守,是意料之外亦是情理之中。
這少年收斂了他的性情,完成一個(gè)士卒的蛻變,但他又不僅僅是一個(gè)士卒,不止是一個(gè)將領(lǐng),他終是會成為他自己,一個(gè)無法定義的未來。
眼下這種局面猶如自尋死路一般可笑,無論如何,作為清政義軍的領(lǐng)袖人物,孤身犯險(xiǎn),是極為輕率不智,是將七萬義軍的性命視若玩物。
到底是丁琰過于輕率,還是他祁詡過于輕率!
東瑀曾經(jīng)過于依賴帝魃,他是否過于依賴丁琰?
然事己至此,明悟難得于事無補(bǔ),解決困境才是道理。
他雖然有一腔熱血,卻早己不是逞血勇的年輕人,肩頭之責(zé)重逾千鈞。
他了解自己的處境,身在虎穴,危機(jī)四伏。
云舒雖然義勇,卻到底年輕單純磨礪不夠,更何況還兼著云家人的執(zhí)拗。
帶著長留侯的金令出京都回宛城,當(dāng)京都是無人之境嗎?說得真是輕巧了。
祁詡輕輕吐出胸中的煩悶之氣,又被這死局一般的無奈給氣笑了。
云慳云麾進(jìn)入后院,訝然地發(fā)現(xiàn)祁詡正在專心致志地寫字。
以帚為筆以地為面,從銀鉤鐵劃到力圓深重足足寫了二十多個(gè)靜字。
云慳呵呵一笑,“平西將軍,沒想到你我還能再見,沒想到會在此地再見。”
祁詡寫完靜字的最后一筆,方丟下帚條,抬眼看著他們微微笑道,“云將軍以為你我該以何種方式相見才是理所當(dāng)然?”
云慳欣賞地看著他從容的身姿和平淡的神態(tài),臉上嘲弄的笑容漸漸淡去,“自然是頭懸于城下或兵刃于陣前!”
祁詡微微一笑,“云將軍就這么想讓東瑀亡于內(nèi)戰(zhàn)么?祁詡的頭顱就在這里,你盡管拿去墊高云門碑階。”
云慳陰沉著臉容,緩緩道,“那就委屈平西將軍也做一回階下囚了。”
祁詡眉梢輕揚(yáng),“京畿重地,難道云將軍的別苑還設(shè)有私獄?”
云慳冷冷地說道,“你現(xiàn)在只不過是一只籠中鳥,是金籠子還是鐵籠子都沒有分別。”
院門又被撞開,云舒跌跌撞撞地沖進(jìn)來,“大伯四叔,萬萬不可……”
祁詡見他左臉高腫,身上也有七八道鞭痕,看來己受過一番教訓(xùn)。
云舒見他還氣定神閑地與兩位叔伯對話,急的頓足道,“你怎么還在這里?真正是要?dú)馑牢伊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