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面的那點兒生澀也都消失不見了。在稱呼上,也從相對客套的曾老,換成了更順口的爺爺。
“你師父的事兒我不知道,可徐清那家伙的情況,我倒是知道一些。他有自己的私心,你沒有必要就聽他的,你又不欠他什么。”曾禹說道。
坐在身邊的王先心臟狂跳,這個徐顯好像還跟清源集團的徐清有關系?
徐顯搖搖頭“爺爺,我欠他的,一輩子都還不完,我欠他一條命!”
曾禹一愣“我倒是把他救過你跟你媽的事兒給忘了,這一轉眼都二十多年了。”
“不說這事兒了,這次我過來,一來是想活動活動了,二來就是想當面問問你,還沒有打算過來機務這邊?”曾禹笑道。
對于將徐顯拉到機務一行,曾禹算是心心念念好多年了。當初徐顯在星飛航空學飛的時候,曾禹見識到徐顯的驚人天賦之后,就吵著要收徐顯為徒,可徐顯死都不愿意,最后只得不了了之了。
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了,曾禹竟然還是沒有放下。
“爺爺,你怎么還在說這事兒呢?”徐顯都有些無語了。
曾禹不死心“那你倒是說說為啥不當機務?機務有啥不好?”
徐顯瞄了眼王先,欲言又止。
曾禹發覺了徐顯的動作,直接說道“不用考慮他。”
王先被曾禹把他當透明的行為沒有絲毫不滿,甚至還客氣地跟徐顯道“沒事兒,隨便說。”
領導發話了,徐顯那就不在乎了。
“機務當然不好了,工資比飛行低,制服沒飛行帥,最關鍵的,當飛行員可以經常看到乘務小姐姐,機務可以嗎?”徐顯直白道。
曾禹和王先兩個人差點兒氣得腦溢血,可想來想去,好像還真找不到反駁的理由。如此裸的對比,從徐顯嘴里說出來,著實有些刺痛了兩位老機務的心。
徐顯也頗為尷尬,自己這般不加掩飾,似乎有那么一丟丟的不好。可話已出口,就好像潑出去的水,也收不回來了。
“算了,算了,估計等我埋土里了,都見不到你穿機務服了。”曾禹擺擺手,揮去腦中的雜念,整理思緒道“你雖然沒喊過我一聲師父,不過我好歹也教過你幾天,咱們也算是半個師徒關系了。”
對于這個說法,徐顯倒是沒啥反對意見,基本就是默認了。曾禹說的也是事實。
相比于情緒非常穩定的徐顯,旁邊的王先則是顯得頗為震驚。從來都是別人哭著喊著要進曾老的師門,沒想到還有曾老主動認徒弟的說法。
“過段時間,你幾個師兄要在這邊聚一下,到時候你也是咱們師門的,就一起過來吧。”曾禹平淡道,聽起來就是一個非常普通的聚會。
徐顯也沒有多想,點點頭“這個應該的,到時候爺爺你跟我說?”
“嗯你那幾個師兄都是大忙人,我也要稍微顧一下他們的時間,等定下來了,我跟你說。”曾禹笑道。
“就是吃個飯嘛,還勞煩爺爺你當面說,搞得這么鄭重的。”
曾禹拍了拍徐顯的手“你以前都沒見過你那些師兄,這次正好見見。”
“可以可以!”
在一邊的王先聽得那是一個心驚肉跳。曾老說得輕輕松松,可這哪里會是一場簡簡單單的飯局?
要知道曾老的手下的幾個徒弟,分別是星飛航空和長隆航空的維修副總裁,藍天航空的維修工程部總經理,還有就是鯤龍航空和樂途航空的總工程師,西北管理局飛行標準處處長,以及最厲害的民航局航空器適航審定司司長。
這么多大佬,怎么可能毫無目的地就在滇云聚會?能串聯他們的只有曾老一人。
那這些人來滇云干什么?
王先覺得曾老特意讓徐顯參加,很有可能就是將徐顯介紹給這些人認識。之前曾老可從來沒干過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