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城縣衙內。
在陳子佑下令后,諸將已然退下,此時諾大的縣衙內只剩下了他與徐寇、陸文孝兩位軍師。
陳子佑靠在椅子上一言不發,一雙眼睛半閉半瞇,徐寇站在一旁,欲言又止。
“徐先生似乎有話要說?”
半響,方才聽到陳子佑的聲音傳來。
徐寇終于忍不住開口道:“殿下今日之舉著實讓微臣有些看不明白啊...”
“如今我軍進入巴國境內,可謂是危機四伏,而黃將軍久領天佑營,頗有威望,此時被革去官職,那這天佑營統帥之位又由何人來擔任呢?”
陳子佑聞言卻笑了,只見他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徐寇,隨后淡淡地說道:“徐先生可知本王為何要革去黃陀的官職?”
徐寇一愣:“殿下此言何意?”
一旁的陸文孝此刻接過話茬:“殿下的意思莫非是指今日之事乃是殿下設下的局?目的便是要革去黃將軍的官職?”
“哈哈...陸先生把本王想的太腹黑了,本王還不至于有那么深的城府...”
只聽陳子佑笑了一聲,隨后搖了搖頭繼續說道:“今日之事純屬意外,不過自從本王踏入巴國的那一刻起,心中便已然涌起了暫時革去黃陀官職的想法,方才本王只不過是借題發揮罷了。”
陳子佑不解釋還好,一解釋徐寇就更加疑惑了,只聽他略微沉思片刻后問道:“黃將軍雖是反賊出身,但自歸降之后便忠心耿耿,屢立戰功,論資歷更是比微臣還深,殿下為何要革去他的官職?”
“此事徐先生或許不知道,本王卻知曉黃陀的祖籍便在巴國,乃是土生土長的巴國人,后雖輾轉流落至楚國,但如今正值巴楚兩國交戰之際,本王擔心他念及鄉情,又或是被人所收買...”
陳子佑緩緩說出了他內心的憂慮。
盡管他也知道黃陀自從歸降以后便矢忠不二,甚至立下了不少汗馬功勞,但是他作為全軍的統帥,思考問題必須要全面,不能夠有任何的紕漏,否則葬送的便是麾下所有士兵的性命。
其實他這并非是平白無故的擔憂,例如之前攻打綏口城的時候,便是由曹霸勸降了城中的校尉潘元紹,從而找到機會炸毀城墻的,否則以當時陳子佑的軍力,根本沒有機會攻下綏口城。
倘若有人暗中以鄉情說動黃陀,讓其在臨陣之時反戈一擊,那到時候可就糟了,雖然陳子佑也知道這樣的可能性比較低,但即便是只有些許的可能,他也不得不把事情往最壞的方向考慮。
徐寇聽完陳子佑的話后,當即便搖了搖頭道:“殿下,即便黃將軍并非楚國人,但以微臣的了解來看,他其實對于巴國并沒有多么深厚的感情。”
“而且黃將軍自從加入我軍以來每戰必身先士卒,可謂是勞苦功高,殿下不是常言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么?如今卻革去他的官職,恐怕會寒了他的心吶...”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那不過是上位者為了拉攏下位者所說的話罷了,自古成大事者又有哪一個真正能做到這一點的?大都會做好兩手準備。
陳子佑心中暗暗想著,臉上卻只是微微一笑道:“徐先生無需擔心,此事黃陀本就有錯,本王如今饒他一命,想來他心中只有惶恐與感激,以后本王再找個機會將他官復原職便是。”
聽到他都這么說了,徐寇也就點了點頭不再多言。
......
陳子佑麾下的軍隊在榮縣休整兩日后,便重新踏上了征程。
由于黃陀被革去天佑營統領之職,天佑營便暫且由陳子佑親自統領。
除此之外在徐寇也依照承諾讓出了軍師祭酒之職,不過陳子佑也不可能虧待他,又給他設了一個軍師參軍的職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