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下雨了,咱們有救了!”
感覺到從天而降的暴雨,祝戒那原本面如死灰的臉上忽而涌現出一抹激動。
在面對上滿上遍野的大火之時,他帶領著麾下的士卒嘗試過幾次突圍出去,但火勢實在是太大了,除了小部分運氣好的士卒能夠沖出去以外,大部分的士卒都葬身在了火海之中。
他本來已經絕望了,可就在這個時候從天而降的暴雨卻猶如他的再生父母一般,給了他生的希望!
關鍵這還不是普通的雨,而是一場史無前例的大暴雨,自打他從出生以來,四十年間就從未見過這么大的暴雨。
大雨猶如一片巨大的瀑布從天而降,遮天蓋地,席卷八荒,雷在低低的云層中間轟響著,震得人耳朵嗡嗡地響。
閃電用它那耀眼的藍光,劃破了烏云遮蔽的天空,驟雨抽打著大地與地上的人們,沙飛水濺,迷蒙一片。
在這樣的暴雨洗禮之下,原本勢不可擋的火勢就好似遇到了天敵一般,很快就被止住了勢頭。
“諸將聽令,隨本官沖下山去!”
隨著時間的推移,山中火勢逐漸變小,小到已經可以供軍隊通行的地步了,祝戒見到此景也不再耽擱,連忙指揮起軍隊往山下沖去。
負責此地戰局的是甘遼與潘元紹兩人,他們奉命帶領著一千歸楚軍守在山下。
原本他們面對上那些從山上逃出來的士卒是綽綽有余的,可是如今大火已滅,數千巴國大軍從山上傾巢而下,一時間讓他們的壓力驟增。
這場大雨對于巴國軍隊是一場及時雨,可對于陳子佑等人來說,卻無疑是倒霉至極的事情。
原先他們若是潰敗,或許還可以退至澗谷中,可是如今陳子佑感覺到身后傳來的廝殺聲,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陰沉。
此時他麾下的大軍不但是被三面包圍,腹背也遭受到了沖擊,若是甘遼、潘元紹他們無法擋住那些從山上沖下來的巴國大軍,到時候軍隊遭受到四面夾擊,形勢將會變得岌岌可危。
“殿下,這些巴國士卒都是精銳,戰斗力極為強悍,而且在人數上也與我軍有著巨大的差異,我軍恐怕...”
徐寇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陳子佑卻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敵軍勢大,再戰斗下去只有死路一條,如今之計,唯有退守,再做決斷。
只是陳子佑想破腦袋也想不清楚,為何巴國的軍隊能精準找到他們軍隊的位置,并且來的如此迅速。
“殿下,微臣以為山上的那支伏兵應該是古潼城的守軍,他們傾城而出,想來城內必然防守空虛?!?
“我軍不妨暫且往古潼城退去,到時候借助城防,或許尚有機會?!?
徐寇思索片刻,出聲建議道。
然而他的話音剛落,身旁就傳來了一聲高呼:“不可!”
“為何不可?”
徐寇循聲轉過頭去,發現說話之人是陸文孝,不由皺了皺眉頭疑問道。
“殿下,既然巴國大軍在此地將我軍包圍,必然已經算到了我軍突圍的路線,若是我軍當真往古潼城退去,恐怕會正中敵軍的埋伏啊...”
陸文孝搖了搖頭,臉上滿是擔憂。
徐寇聞言,沉吟片刻后開口道:“陸祭酒是否想多了?以徐某看來,這支巴國軍隊未必能算到這一步?!?
“非也,陸參軍莫非忘了那萊茵別駕田宮,此人精通謀略,常常行一步而想三步,絕非易與之輩。”
聽到這番話,陳子佑不由問道:“聽陸先生的語氣,莫非認識這個田宮?”
“嗯...說起來微臣也算此人的師兄,都曾在衛國的九州學府求過學,不過也只是點頭之交,并不算熟悉,剛才微臣所說的話,實際上是老師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