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沅流著淚使勁搖頭“爹爹,玲兒都是為了女兒好,求爹爹千萬別把玲兒交出去。”
陸丞相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罵道“糊涂東西,她若是真為了你好,會勸你做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情嗎?”說著狠狠地瞪了一眼地上的玲兒,“這賤婢難道比陸家上下的性命都重要嗎?”
玲兒見了陸丞相那兇狠的眼神,臉上閃過一絲慌亂。
陸沅聽了這話一時也無話可說。
玲兒見情形不妙,忙哭著爬向陸沅,抱住她的腿,苦苦哀求“小姐,小姐,求求您,救救奴婢,奴婢都是為了您好啊。”
陸沅看看玲兒,又看看陸丞相,一時也是為難的緊,咬著唇,望著陸丞相“爹爹”
陸丞相一腳踢開玲兒,站起身來,不再理會陸沅,只徑直走向外室“你不必再說,為父自會如實稟明皇上,你且安心待在此處吧。”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片刻,康公公派了人要把玲兒帶走。
玲兒拽著她的衣擺不停哭喊,卻被個小太監捂住了嘴,硬生生拖走。
陸沅心里很不是滋味,卻又無計可施,只能狠狠心轉過頭,掩面低泣。
因此,她錯過了玲兒最后看她的眼神——飽含著仇恨與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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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時辰后
朝華殿
陸丞相顫顫巍巍的走出大殿,差點被門檻絆倒。
看那樣子,像是一瞬之間老了十歲。
康公公見狀連忙上前攙扶。
同時,陸沅也被人送到了宮門口。
父女兩一相見,一時間都紅了眼睛。
陸丞相對著康公公深深行了一禮,帶著女兒上了馬車。
康公公望著漸行漸遠的馬車,長嘆了一口氣,緩緩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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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上
陸沅沒見著玲兒一起出來,心中便有了計較,但還是不死心的開口問道“爹爹,玲兒呢,她”
陸丞相厲聲打斷道“沅兒,以后不要再提此人了。”
陸沅遲疑道“爹爹,可是”
陸丞相面色微怒,板著臉道“沒有可是,你可知她是何人嗎?”
陸沅通紅著眼睛,望著陸丞相,陸丞相看著心疼的緊,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頂,聲音不自覺的變得柔和“傻沅兒,你可知道,這玲兒的父母十年前犯了官司,被判了株連九族,不知怎么回事竟被她逃過一劫,當時是為父監斬,她便由此恨上了陸家,我也是萬萬沒想到,一個七八歲的黃毛丫頭,竟能潛伏在我陸家十余年,看來為父真是老了。”
陸沅頓時瞪大眼睛,嘴唇微微顫抖“不,不可能,玲兒與女兒一起長大,情同姐妹,怎么可能”
陸丞相嘆了口氣“唉~此人心機深重,故意與你親近,你又怎能看得出來?她早看出你嘴硬心軟,就拿昨晚之事來說,若不是皇上沒有當即處置了你們,你是否寧愿自己認罪,也不會出賣了她?”
陸沅恍惚的點了點頭,她的確是這么想的,若說玲兒做了錯事,但也全是為了她,她是怎么也不會看著她一人獨自受罰的。
陸丞相繼續說“若不是皇上明察秋毫,你一人認下了那罪,陸家上下都得遭殃,那她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陸沅聽著父親的話,不禁打了個寒顫,父親如何都不會騙她的,原來日日與她情同姐妹的人,竟有如此蛇蝎心腸。
陸丞相語重心長地說“沅兒啊,玲兒這樣的人,咱們尚且看不清楚,皇上啊,咱們就更是望塵莫及了,你聽爹爹的話,忘了皇上吧,跟爹回家好好過日子,爹爹定為你則一門好親事。”
陸沅眼淚頓時掉了出來,點了點頭,撲進了陸丞相的懷里。
陸丞相安撫地拍著她的后背,心中卻在思量皇上不愧是皇上,果然是機智過人,此事真